鯤煙抬眼看了看墨寒,她對這個修為淺薄的后輩,也沒有什么印象,對紀緣說道:“你救了我,他就交由你隨意處置吧。”
紀緣道:“不用了。”
他可不想與一條雜魚糾纏。
墨寒卻跪倒在地,喀喀喀磕了三個響頭,額頭腫起了一個包,道:“我魚族男兒,說話算話,既然紀緣道友醫好了鯨皇,那我自然會履行承諾,對于之前的出言不遜,還望見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紀緣見他字字珠璣,勇氣可嘉,便擺了擺手:“起來吧,你也是為了保護魚族。”
其實,這個大皇子也沒多少心機,都是明刀明槍的有什么說什么,算不得壞人。而且,他不過是圣法秘境二重天,連地道之氣的門都沒摸著,更別說天道之氣了。在紀緣的眼中,他與螞蟻沒什么兩樣。他從不恃強凌弱,除非忍不住。
墨寒起身行了一禮。
他站在鯨大人龐然身后不在說話。
眾人散去之后,龐然帶著珊瑚王、龜尊者等人開始記憶清洗運動,免得鯨皇恢復的消息讓龍族刺探到。這次大清洗,足足持續了九個時辰。
第二日的時候,龍宮派來了使者,明面上是探問鯨皇的病情,實則是狼子野心,稱霸東海之心不死,想要滅掉鯨墟分庭抗禮的魚族,從而獨領風騷。
東海龍宮出使鯨墟領頭的是二太子敖坤,九龍女敖乃大,還有一個頭戴烏紗帽的紅袍龜仙人。敖坤一臉的陰寒,身穿一身白色長袍,頭上豎著金綾子,宛若面癱的殺手,一看就是人狠話不多的典型代表。修為是圣法秘境五重天。
敖乃大身穿青綠色的宮裝,眉目如畫,一頭白發宛若飛瀑,腰懸一把長劍,右手按著劍柄,拇指上戴著青玉玄勾戒,看來她還是一名厲害的箭手,因為其拇指、食指、中指的關節處,因為長期的磨礪,有淡淡的法力波動,她的目光如水,舉手投足之間,散發著一絲高貴的氣息,而且人如其名,胸襟寬廣,海納百川,有容乃大。修為是太初秘境七重天。
那龜仙人并無特殊之處,只有天荒秘境八重天,算是小跟班兒。
除了蝦兵蟹將,還有修為高深的龍族海兵。
“貴客臨門,有失遠迎!”
墨寒抱拳行了一禮:“里面請。”
鯤煙早已隱匿的修為,與紀緣等人廝混在一起,她的修為達到了天道之氣一重天,在這里除了紀緣,沒人可以看出破綻。紀緣在鯨皇宮中為她金針刺穴時,早就探知了其修為,他一直表現為練氣秘境三重天的樣子,鯤煙絲毫沒有懷疑。也是,彼此相隔兩個大境界,是很難察覺出異樣的。
這也證實了紀緣的猜測。
天道之氣的修行者,并非他一人,而是遍布神州世界的四海八荒。根據可靠的情報,東海龍族的龍神,比鯨皇還要更勝一籌,那極有可能就是天道之氣一重天巔峰大圓滿,甚至天道之氣二重天。
因此,今后行事必須更加謹慎才是,若是遇到天道之氣三重天以上的,而對方也隱藏了修為的話,紀緣是很難察覺的。對于鯤煙的真實修為,紀緣也是存疑的,說不定她看出了自己的修為,故意壓到天道之氣一重天,來迷惑自己。
但愿是他想多了。
但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用。
這個世界,沒有人是傻子,你會的可能別人更會,稍微不慎,便會身死道消,絕非兒戲。
敖坤道:“聽聞鯨皇大人身體有恙,我特意帶來上品的海心溫陽玉,此乃東海至寶,可以祛除寒毒。”
龐然道:“那真是多謝二太子了,請上座。”
然后,就是一番唇槍舌劍般的明爭暗斗,九龍女敖乃大也不時插嘴,而且還去了鯨皇宮外圍,但龐然早已命人布下寒毒以假亂真,敖乃大與敖坤似乎并沒看出什么。隨后,柳玉帶著敖坤等龍族,在鯨墟中參觀了半日,龜仙人提出了賭斗,龐然知道這是龍族在示威,因此他也不甘落后。
敖乃大挺了挺胸,她相中了鯤煙,道:“這位小妹妹,不知道有沒有興趣,與我比試箭法啊。”
鯤煙微微一笑:“龐然大人,可以么?”她眨了眨眼,龐然朗聲道:“既然九龍女如此有雅興,那你就陪她玩玩兒,不知道九龍女想要怎么比試?”
敖乃大低頭想了一下,道:“不如,就以百丈之外的燈籠為目標,射中燈芯者,勝,如何?”
“可以呀。”
鯤煙爽快地答應了。
敖乃大一伸手,一把銀紋長弓出現在了手中,她二指一拈,出現一支碧玉箭,彎弓搭箭,咻,一下正中了百丈外的燈芯,琉璃宮燈應聲熄滅。她收了銀紋彎弓嘴角揚起了自信的微笑,看著鯤煙道:“呵呵,該你了。”
敖坤與龜仙人相視一笑。
龐然與珊瑚王等人眉頭一皺,都是滿臉的陰霾,墨寒一咧嘴,沒想到這敖乃大的箭法如此了得,不由默默為鯨皇擔心,他們雖然猜測鯨皇的修為了得,但箭法怎么樣,卻未曾得知,若是在這種小小的比試上輸與九龍女,那對整個魚族的士氣,都會產生影響,畢竟更多的魚族并不知道鯨皇出關,而且鯤煙輕紗遮面,他們只當是紀緣等人的伙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