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麗道:“白天我在樓頂警戒,一點半時候發現,某輛車頂上任曉蕾等著,我不喜歡這女人。但我知道你的態度,于是去見了她,她對我提及了這些。問你怎么辦?”
關于怎么辦張子民也說不好,正在思考中。
唐麗皺眉道:“我接手了你的日志,匯總了你所有的外勤報告后,總感覺世道越來越亂,我甚至都不知道要擔心什么,像是當心每一個活人。”
“結論呢?”張子民道。
唐麗就此道,“這事來的很不簡單,怕生事,怕你出外勤時候有危險。我原本不想告訴你的,主要考慮到我不可能堵住任曉蕾的嘴,所以你遲早會知道,會因這事怪我,所以我還是說了。但我建議別生事,暫時別出去了。尤其已經進入凜冬的現在,一切都讓我懼怕。”
張子民注視著她道:“任曉蕾來說這事,性質等同于報警,你知道的對吧?”
唐麗當然知道,卻不代表不會為此糾結,“我知道一但你知道后,必然又要為個我不認識的‘紅姐’出勤。但現在我建議你別去。我知道你會拒絕,但我維持讓你別去。之所以是私下說,我知道你會抗拒命令,而不能讓其他人看著你當眾抗命。就這樣吧。”
她說完起身離開,打算去和新來的小男孩和陳曉婭談談,出門前她又回身道:“你要一意孤行的話別帶成航,萬一出事,我承受不了損失兩員大將。”
張子民看著她的背影岔開道:“你不想聽我說說今天的好消息嗎?”
“不了,我沒時間,你提交個詳細的外勤報告就行,我會依照規則和流程記錄并分析。”
說完就出了門。
這也好,關于指揮上,慢慢遠離個人情緒是有好處的。對于大民而言,對她的情感仍舊和以前兒時差不多,這是在心里揮之不去的。
但從技術上講,現在的張子民有點向昆蘭靠近,人味在持續降低。不是真的完全無感情,而是感情參與決策的比重越來越低。
最終會低到什么地步張子民也不知道,所以,現在急于找某種共同語言的張子民,打算去和昆蘭聊聊。
趕緊的,草草寫完今天的外勤報告后,張子民急急忙忙上樓……
這個時間,樓道已經完全黑了。
昆蘭老樣子,哪怕黑燈瞎火的環境里仍舊戴著方框墨鏡,整個臉部縮在風帽中,顯得有些神秘。
張子民的目力無法看清楚她的臉,只能感應。
感覺上,這些日子她的變化已經很小,甚至就沒有再變化。
于是她整個感覺除了詭異外,倒也越來越放心,過去了這么久,要變喪尸的話早變了,應該不會等到現在。
“看你筋疲力盡的樣子,今天應該遇到激烈戰斗,走了很遠的路?”黑暗中昆蘭忽然開聲。
“路過的時候遇到意外,我順手干掉了一只暗夜獵殺者。”
張子民把這大消息分享了出來,同時注意感知她的情緒。
然并卵,她沒有情緒。
而是把低著的頭微微抬起了些,像是在透過墨鏡注視著張子民的眼睛。
少傾后她道:“你專門來說這事,是因為你不知為何暗夜獵殺者在白天醒覺,然后你想來問問‘我這怪物’對這場大雪的看法對吧?”
好吧被她看出來了,張子民真是這意思,至少部分心思是。
張子民有點尷尬的道:“會得罪你嗎?”
“之前會的。”昆蘭淡淡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