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箭女心思很復雜,之前是不敢動也不敢說話,因為怪物甚至就在視距內。
現在,最恐怖的張子民和怪物一起越來越遠,甚至遠到了怪物撞擊車輛時候的動靜都已經若隱若現。
但弓箭女無法動,無法反擊。
所面對的這少女竟是異常冷靜且不犯錯,距離適合,并不會想電影上一樣的直接來面前用槍指著腦袋。
真敢這樣的話,弓箭女甚至不會進行猶豫,就會進行肌肉記憶級別的反擊。
可惜她看不到陳曉婭的表情,感受不到陳曉婭的情緒,距離也不遠不近的,反擊無法做到,反身跑也不行,五米的距離,弓箭女知道只要她不是太笨,這個距離的射擊不是刷臉。
而看她拿搶的姿勢,絕對是對槍械有超越常規認知和理解的模樣。
于是弓箭女額頭見汗,始終一動不動。
“肖紅沒死。”最終弓箭女只得心平氣和的道。
“那又怎么樣,我不認識她,不關心她死活。”陳曉婭道,“重點是,我已經有了目標和命令!”
“你知道現在開槍所制造的動靜代價有多大嗎?”
弓箭女警告,“尤其是我被你擊殺后,你知道血和腦漿所帶來的腥味,對某些怪物的誘惑力有多大嗎?為什么提及腦漿呢,因為我這樣的人一但尸變,代價你接受不了,你只能把我爆頭!”
“我知道的,所以我一直在等。”陳曉婭又開始文青了,說話有點古龍的意味。
導致弓箭女有些懵逼,“你,你在等什么?”
“等我聞不到大民的血氣后。那么它們也就聽不到槍聲,聞不到味道了不是嗎?”陳曉婭道。
弓箭女終于色變了!
但是不等她反應,事實上僅僅說完后陳曉婭就扣動了扳機。
一槍爆頭!
確認弓箭女的尸體死透了,陳曉婭才喃喃道:“原諒我。我甚至不知道這條處決命令的必要性,但緊急情況下只能信任大民而不是信她。”
畢竟是親手殺了一個人,陳曉婭談不上慌張但是心中有點空空的,也不知道現在應該怎么辦。
根據大民的條例,一但出現變故無法返回基地,就只能建立臨時聚集點防守。
原則一:不能處于非陽光下返回基地。
就此一來,陳曉婭干脆拿走了弓箭女的背包,箭只,以及復合弓,朝著對面那個老小區走去。
隨意進入了一個開著們的一樓房里,這里應該是眼鏡蛇的隱藏點,好歹還有點御寒的物資。
“在這里湊合一夜吧,希望他吉人天相。”
陳曉婭也沒去關門,自語的坐下來靠著墻,用眼鏡蛇留下的毯子蓋好。
又想了想文青病犯了,她也拿出紙筆在黑暗中寫道:
12月6日,見習外勤隊員陳曉婭第一次跟隨出外勤,任務失敗,被困于曉東街老商機廠小區內。
任務中我違反了一次命令,并執行了一次處決命令。
哪怕這種時候,我還是堅持對錯很重要的結論,作為隊員我執行了命令,我希望張子民是對的,因為他這面旗幟不容倒下。假設他錯了,這個團隊就散了。
晚,很冷。陳曉婭第一次執筆戰斗日志,我不知道該怎么寫,不知道寫什么,就這樣吧……
張子民劇烈喘息著,正靠在滿地凌亂的一間麥當勞店鋪中的廚房里。
心臟速率不知道是多少,反正想跳出來的那種感覺!
大約七八秒前,一陣稀里嘩啦中,猶如喪家犬的張子民闖入了這里,然后躲在廚房中。
很冷的環境下,臨時用廚房里大量的消毒水淋濕了自身,并且把帶有傷口的手浸泡在冰冷的消毒水桶里。
除此外,這個廚房里導致是老鼠和蟑螂,還充斥著災變后那特有的食物腐化的惡臭氣息。
希望這樣能夠掩蓋張子民身上的氣味。
也希望老鼠和蟑螂的細微動靜,能掩蓋張子民的夸張的心跳聲。
心跳是真有聲頻的,并且是穿透力較強的低頻,通常情況下在寂靜的環境里,捂著自己的耳朵就能聽到。
能逃竄至此張子民盡了全部的努力,渾身是傷(黑暗中撞擊障礙物的代價)。并且身體基本脫力。
發揮了最強的速度還借助漂移的技能,甩開了暗夜獵殺者視距的距離已經很不容易。
是倒是還能再跑一段,但張子民已經不確定還能跑多遠,也不確定再往后是否是還有適合現在狀態隱藏的地方。
于是憑借直覺,一頭就砸入了這個麥當勞的店面中“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