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好奇的樣子,臉色在燭光的承托下顯得更詭異了些。
張子民注視著她道,“不論如何神勇,說不害怕肯定是假的。但內心的恐懼從來不是重點,重點在于人們面臨壓力和恐懼時,選擇成為什么樣的人?我之所以在這鬼地方、和個酒鬼女坐著交談,是因為一里外有個水塘,里面有一塘子冤魂,你知道這事嗎?“
她出現了些色變表情,下意識側頭看了窗戶方向一眼,像是明知看不見也想知道窗外是不是有什么東西。
近在咫尺的小蠟燭、那泛黃的微暗光芒閃動了一下,有種在冷風中搖擺的意味。但這不是因為寂靜嶺的冷風,而是因為她略顯得粗重的呼吸。
坦白說,配合她的神態,這閃動的蠟燭也險些把張子民嚇得跳起來。
不論人類還是動物,害怕的源泉在于未知,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但卻不能為此做點什么。
沉默了少傾后,她道:“我也發現了,那塘子有古怪,我只是……不知道誰做的。”
“我該相信你的說辭嗎?”張子民好奇的問。
“我讓你相信了嗎?”她有點不高興,“我讓你在這留宿,給你吃罐頭,是因為你是救援隊。卻不表示我就會配合你。”
張子民略微松一口氣的樣子,“你總算有點正常人表現了。”
她楞了楞,“很少有人說我正常的。”
張子民也楞了楞,“很少有人像你這般說話的。”
她湊近一些以更低的聲音道:“你之前在街道巡邏喊話的時,看到東邊挨著我這一棟,那房子的鋼門是變形的了嗎?”
張子民點頭,“發現了,該看的細節我都看過了。”
她再道,“那你注意了嗎,那道變形的鋼門的門前有顆歪脖子樹?”
張子民皺眉,這的確有。并且她指的實際就是米莎家。
張子民定了一下神問:“你這是導游似的嚇唬游客、以便互動嗎?”
她正色搖頭道:“沒有,我只是陳述了一個現象而已。我懷疑,這地方的所有詭異都是息息相關的。”
想責備她口胡,但話到嘴邊張子民又忍了。
一定程度上她說的有些道理。她不是這里的人,事實上她天南地北的到處走,見過的人和事多,這種人才是不容易有精神類疾病的人,蔽塞,不和人接觸的人才是這類疾病的重災區。
不妨把她的話理解為:這相對排外又蔽塞的小地方的原土著,才是相對封建迷信的一個群體?
順著她的話想也就有點通了。
難道是……一場有邪教思維的風水局或者獻祭?
那顆歪脖子樹,加之災變的環境,被某些精神極度時常的瘋子視為了某種啟迪,從而衍生出了池塘事件?!
到底是什么情況,不能依靠猜,需要調查。這就是留下來的目的。
這個目的導致越有壓力、越害怕,體內某種元素就開始不停發散,不是真正的力量,卻像是某種力量的起源?
這種感覺很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