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答讓張子民楞了楞,所指的是眼鏡蛇毫無疑問。眼鏡蛇現在腦子不正常,還真有很大可能會這么回答,這么說話。
“你是好人嗎?”
他又結結巴巴的問。但遮瑕在張子民聽來就是畫蛇添足。
他作為一個少年敢現在來這里,又根據他剛剛那種果斷留好獅子搏兔后路、才裝作緊張的表現。考慮到背包中有份檔案,其中年紀最小的那魔頭根據收治時間和治療時間跨度,現在恰好應該是他這年紀。
于是張子民雖然不想誅心,但已經足夠把這人小鬼大的狠人列為現在的第一威脅。
“我是好人的。”
心念電轉間張子民這么回答,“現在告訴我,你怎么知道那斯斯文文的男人是壞人的?”
“難道他不是外人?”少年在門外緊張的問。
張子民道:“他是倒是壞人的。但我想知道他做了什么,你為什么肯定他是壞人?這肯定需要有原因的不是嗎?”
“他殺了我媽媽……”
奇怪,少年這句在張子民聽來,從情緒流暢程度判斷竟像是真的而不是假的?
“哦,你媽是怎么遇到他的呢?”
眼鏡蛇是個瘋子,聽到他殺人并不奇怪,但張子民覺得會有個原因。
“當時太亂了,我很慌張的跑了……”黑暗中的少年這么回答。
這尼瑪就胡扯了,媽被人殺了兒子記不清細節的跑了,就算是真的也導致張子民想把這人扔出去。
他應該是故意語焉不詳。這代表他知道編造的細節漏洞大,或者是細節反常到他不敢去形容?
考慮到米莎尸的表現,以及往前對尸類的判斷總結。興許……他媽真被眼鏡蛇給殺了,但問題就在于他媽很大可能是當時的那幾只獵殺者之一?
這尼瑪一點都不有趣。
如果他媽成為了暗夜獵殺者,他還持有這些說辭、深夜在這里扯犢子,那他絕對是個比眼鏡蛇還恐怖的人。
“你媽是誰?”
張子民忽然不給他考慮的機會問。
“黃海梅……”他沒遲疑的回答。
好嘛,張子民真的記得這名字,背包里的檔案中,那13歲奸殺女孩的魔頭的緊急聯系人一欄寫著這名字。
“你這大晚上不睡覺,冒著危險來這里打擾我,你這么神勇你媽知道嗎?”張子民道。
“你……”
他有些下意識生氣的情緒:“不是說了嗎,我媽被那斯文男人殺了。”
“我的說辭是個梗你不知道嗎?”張子民道。
“梗?”他有些懵逼。
預感到自己越來越虛弱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張子民很勉強的使自己聲音盡量正常化:“你是不是精神病院后墻塌了跑出來的,梗都不知道?你在里面幾年了?”
“你說誰是神經病!”
他手里握著什么東西,忍不住的走近了一步。
張子民極其困難的擺手:“我說你是神經病,這么危險的深夜你來這里影響我,你覺得不是嗎?”
實在因傷太重,張子民渾身都是破綻,尤其這個擺手動作像是坐實了少年的所有判斷,都不等張子民話聲落,他就猛然前撲的姿態,一刀刺來!
到底是張子民更老奸巨猾些,虛弱不是裝的,不過擺手是故意的。而少年上當了。
之前從他的話語和體態判斷,他一直處于黑暗中以獅子搏兔的姿態在等機會,這是個很謹慎很恐怖的人,他有時間等但張子民沒有了,所以總要把他先吸引出來的。
擁有“超線程”能力并提前判斷的張子民相當精準的在黑暗中,以鈦合金手套繳了他的刀。同時用盡了最后的力氣提著他領口,渾身爆發,把這少年從玻璃窗砸了出去。
稀里嘩啦——
一片混亂的響動又一次出現在寂靜嶺的夜下。
但張子民甚至沒能聽到他落地的聲音就暈了過去,不省人事。腰間已經處理過的創口又有點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