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雨真的很煩人,天寒地凍的感覺,找了個風小些的停留點,迅速吃了點東西后繼續前進。
看著近,實際在曠野走起來很忙,直至下午一點才正式進山。
不久后在山坳某處,看到了唯獨一棟別墅模樣的建筑,房子有點舊了。
在這個地方的人不是田園牧歌,很明顯是避世的一種意思。
進這山坳的路旁邊一條始終在流動的溪里有水在嘩啦啦的。并且這幾乎是無法隱藏,大抵只要接近這里,在白天就一定會被看到的形式。
老舊的獨棟房院里有兩個上年紀的人也正在看著張子民,兩個都像是六十左右。
“小伙子,凍雨很冷,進來躲躲吧。”
男人起身時微瞇了一下眼睛,打量著張子民。張子民也在看他。
身邊的老婆娘也起身,“不容易,現在靜的可怕,想聽點動靜都聽不到,難得還能看到有人進山,進來聊聊吧。”又看看張子民帶著的狗。
張子民沒多說,進入院門時故意取下圍巾抖抖,掃一下身上的雨水。
這個動作像是讓他們有些緊張,微微動了一下。
張子民一般都是反之動的,干脆直接問:“既然這么緊張,還叫我進來干啥呢?”
兩人僵化了一秒左右,老婆娘皺眉道:“感覺你這人不會說話,有點討嫌。”
“不是有點,我自來都很討嫌,大多數人都這么覺得,你們不是異類。”張子民又圍上圍巾要走的樣子,“不勉強,我沒心情讓你們高興,你們也不用昧著心里本意接待我,我走了。”
“什么意思,我們怎么昧著心里本意了?”老婆娘很敏感。
老男人瞪她一眼,又道:“小伙子別在意,婆娘么也不只能指望說出個啥出來,進來歇歇吧,沒太陽的時候很危險,這時間進山你回不來,最好還是等晴天時候一早去。”
“你確定請我進來?”張子民問。
“進來吧,現在想見個活人真的不容易,難得難得。”
也不確定這家伙是不是年輕時武俠看多了,竟攜帶著些隱居山野文人的造型,包括衣服有點像。
張子民又進去,把濕了的圍巾取下來抖抖,掛在棚子下面晾著。
進中間那堂屋前,兩扇門左右兩邊分別掛著簡單的對聯:妙手仁心和君子坦蕩。
老男人就站在張子民旁邊很近的距離,看著對聯笑道:“慚愧啊,折節啊,其實承受不起,是別人硬要送的。”
張子民側頭看著他,“這么說來你是個醫生?”
他笑而不語。
“所以你有行醫執照嗎?”
接下來這句有把她們兩個噎死的感覺。就此臉色和氣氛尷尬了起來。
“你什么意思,我老頭最早一批省中醫學院科班出身的。”老女人道。
張子民不再說什么了,卻在心里想:那是文憑不是資格。
災變前張子民有個關系不算好的朋友(親戚關系),是衛生稽查隊的,據她說早些年時基層赤腳醫生十個有三個沒有行醫資格。這還是省會城市里的情況。
到后面這幾年逐步正規了起來,大城市里很少了,但鄉鎮基層則不好說,尤其涉及到中醫以及各種土方秘方結合后的非正式行醫者就非常難查,是灰色地帶,都是三親六戚湊在一起相互吹捧的形式,甚至不確定是不是有宗教或傳銷意味,也確定該那個口子去管?像是任何部門都不愛管。
正中的堂屋里還有碳火,凍雨中的感覺難受,就此張子民靜靜的坐了下來考考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