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裝裱字畫的錢,在下出了!”吳長文重重點頭,看見林一函眼睛一亮,又道:
“并且,在下之后還會再帶一些上好宣紙以及筆墨過去。”
好!
林一函心里已經笑開了花。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這是林一函在幾年游歷生涯中學到最重要的知識之一!
‘有宣紙筆墨做鋪墊,即使先生有什么脾氣,也大致不會怪罪我吧。’
想到這里,林一函立馬點頭:“好,吳縣令,我可以帶你去,不過先生在不在,就不是我能決定的了。”
“好!一言為定!”吳長文重重點頭。
說罷,吳長文便把裝裱的錢付了,并就近買了些上好宣紙以及筆墨。
期間還有一些字畫店店主用剛購來的字畫招攬著吳長文,但剛看過一張足以流傳百世的字的吳長文怎能將這些字畫看入眼?
在去客棧的路上,吳長文起了個頭,兩人一句一句的聊了起來:
“林少俠,聽你說徐先生是你家先生,那你和徐先生定是有什么不得了的關系?”
林一函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了不得的關系?不見得。
說得好聽叫護衛,說得不好聽呢,就是徐元身邊一個跑腿的。
雖然在此時的林一函心中,隱約已經把自己當做是徐元的準徒弟了,但畢竟還沒有個正式的名頭,不好講。
“哪有什么不得了的關系。”林一函訕笑一聲,本是想結束話題,但耐不住吳長文帶進心思去想了。
林一函這話在他看來是一種謙虛之言,就從他拿字過來裝裱、以及言語之間透露出的信息就知道:
徐元旁邊只有林一函一人,且還十分信任林一函!
拿字畫去裝裱這種事,一般都是字畫主人親自去、或者是交給信任的人去做的。
在吳長文看來,林一函就是后者。
可這林一函身上明明冒著一股游俠氣兒,怎么為人卻是如此謙遜?
人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面前這位游俠兒一看便是經歷過幾年風雨,難不成這先生不光寫字、就連育人也如此厲害?
能教一名游俠浪兒從骨子里浪子回頭?
想多了的吳長文不禁從心里對這還未謀面的徐先生高看了幾分。
笑了幾聲,吳長文再次開口問道:“徐先生今高齡?”
高...高齡??
林一函臉色頓時黑了幾分。
這也不怪吳長文說出高齡這兩個字,在固有觀念中,字畫這種藝術品都是年齡越高沉淀越重作出的字畫才越好的。
能寫出如此具有意境的字,不是一位書法大家,也是一名沉浸書法一道數年的大儒了!
“什么高齡!我家先生才...”剛準備反駁,林一函突然意識到自己并不知道徐元年紀,于是按照徐元模樣猜了個數:
“才二十余歲!”
吳長文心里一驚,二十多歲!你逗我?
二十余歲就能寫出如此好的字?
心中,不知不覺對徐元的評價又蹭高了一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