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兩人姓余,老子叫余長生,兒子叫余長命。
完全折射了勞動人民質樸的心愿。
酒樓之上,一張八仙桌,上面雖然不是珍饈美味,但至少雞鴨魚一樣不缺。
小孩余長命只顧低頭猛吃,滿嘴留有。
而余長生顯然穩重了許多,他寵溺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想起剛才之事,更覺得后怕,連忙端起酒杯。
“這次多謝恩公仗義出手,我們父子兩人才得以幸免,小老二再敬恩公一杯。”
秦川欣然應允。
抿了一口杯中濁酒。
凡人的釀造技術明顯不合格,味道尚且不論。這一口酒下去,舌尖還能感到渣滓殘留,簡直名副其實的濁酒。
呸,難喝。
那余長生卻喝得搖頭晃腦,顯然深諳此道。
酒過三巡,秦川問出了心中好奇:“我看你體內尚有絲絲靈氣,可是修行過什么基礎的功法。”
“看來恩公果然是修仙之人。”
余長生苦笑:“小老二年幼之時,曾救過一個老乞丐。當時小老二父母都已仙去,于是一時心慈,便將那乞丐奉為長輩照料。”
他嘆氣道:“結果那乞丐數月之后,忽然不辭而別,并留下了一本書,名曰《符法經文冊》。上面記載有修煉的功法以及一些奇怪法術,可惜小老二無甚天資,勤練苦練幾十年毫無寸進。只能憑借上面一些戲法賺錢。”
他見秦川面露好奇,識相地掏出一本封皮杏黃的薄薄冊子:“如若恩公不棄,這本《符法經文冊》就贈于恩公。”
秦川點頭,大方收起《符法經文冊》,對余長生說道:“我看今日那鐵……公子,雖然沒有什么本事,但出身不凡,你們父子二人在此逗留恐有危險。初陽城以東,有一縣城,名為興安縣。如若你們父子二人沒有去處,不妨前去此處。”
他拿出一枚刻有太一門的令牌,說道:“你將這枚令牌交于興安縣縣令,自然可以保你們父子平安。”
余長生雙手接過令牌,摩挲著上面太一門三個字,嘴里又喃喃念叨了兩遍,連忙拉過自家兒子,一起給秦川下跪:“原來是正宗仙門的老爺當面,大恩大德,請受我父子二人一拜。”
秦川施展法力,將兩人托起,他現在已經可以做到隔空御物。
“不必如此,你我因果,已然兩清。”
余長生父子二人跪不下去,有些茫然地看著秦川。
秦川揮了揮衣袖,說道:“去罷。”
父子兩人再次拜謝離開。
那小孩還有些依依不舍地看著滿桌子的肉,卻被自家老子強行拖走。
余長生不愧行走江湖多年,已經從秦川的話里,感覺到了一絲莫名的危機。
其實秦川并沒有騙他,他的神識一直外放,遠遠就發現那鐵憨憨帶著三個同樣打扮的男子正在到處詢問余長生父子兩人的去處,后面還跟著一群手持棍棒的家丁。
秦川用神識一直追隨著父子兩人,直到這對父子租用了馬車,順利出城,才收回神識,翻開了這本《符法經文冊》。
很快,他就將這本薄薄的冊子全部翻完。
這本冊子除了有一點基礎的吐納功法以外,全部都是一些劍走偏鋒的術法。
編撰這本書人自稱空空散人,看來應該是自身修煉天資太差,便干脆將心思放到了這些奇門小術之上。
這些小術原理簡單,看來應該都是給煉氣化神之下的修士準備的,但很多想法另辟蹊徑,讓秦川都忍不住拍案叫絕。
他收起《符法經文冊》,不由感嘆,這個空空散人絕對是個人才,可惜被天資所限。
就是不知道此人現在是否還在世間。
他還在沉思之際,神識就已經察覺到那個鐵憨憨已經找到了酒樓,正在往他所在的二樓行來。
秦川也不避讓,大咧咧地給自己又滿上了一杯濁酒。
輕輕一抿。
呸,果然還是難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