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十分鐘左右的通話終于結束了。
可能是因為老溫已沒什么可說的，也可能是負傷的身體不允許他繼續發聲了，總之，在他說完這句話后，溫池手里的手機，當然，現在的稱謂是字母磁，屏幕迅速黑寂下去，恢復成之前無法開機使用的狀態。
褪去最初對于未知事物的恐懼，溫池一邊消化老溫的話，一邊在心里整理他收集到的所有信息。
說是整理，其實仔細想想，也沒什么好整理的，溫池得到的信息非常少。
第一次任羽死亡到復活的時間是半個多小時，殺死她的是腦洞虛體。
第二次時間縮短，大約不到半個小時，由于任羽的死亡，誕生了第一個分裂體。
接著第三次死亡，分裂體變為兩個。
關于死亡時間這一點，老溫并沒有詳細提起過，畢竟這是擺在溫池面前的信息，他不說溫池也能看到。
結合老溫其他的話來看，分裂體是會不斷變多的，而且每次復活時間會縮短，如果溫池不能盡早找出腦洞虛體，可以想象后果是什么。
越來越多的分裂體會干擾他的視線和判斷，抱著樂觀的心態想，他能成功的極限數量定在十個，一旦超過十個分裂體，那他基本上就沒有機會了，只能像老溫口中的老于一樣，去賭運氣。
往壞的方向想，溫池覺得六七個……就已經結束了。
雖然任羽是一個女人，但他不是葉問，不可能一個打十個……六七個也不行。
當然，最關鍵的是她有刀，像老溫說的那樣，溫池想要仔細做觀察，一次最好還是對付一個，這樣更安全一些。
畢竟任羽能不斷復活，他不能。
“不一樣的地方……嗯，會是什么呢？”
溫池仿佛與黑暗融為一體，沉默不語，靠著墻壁苦苦思索這個問題。
“相貌、身體，還是……其他的地方？”
溫池忽然想起了雙間臥室里的那幅畫：“淚痣？”
因為當時他手里拿的是蠟燭，不是手電，在光線強度不同的情況下，他只能看到虛體的大體容貌，所以現在回想起來，他也不敢確定虛體臉上有沒有淚痣。
事情到這，似乎出現了轉機，溫池情緒剛剛升起，但很快就被另一道念頭熄滅。
“不對……不對。”
他皺著眉頭，來到任羽的尸體旁，用手電照向臉部。
任羽的臉上……沒有淚痣。
當然，這肯定是正常的，任羽跟他相識多年，溫池對于她臉上長著什么東西，那簡直是再熟悉不過了。
“可如果淚痣是她們的唯一區別，會不會……過于簡單了？”
雖然他不能確定老于當時有沒有手電之類的照明物品，但他能肯定，淚痣是答案的話，在那么長的時間里，老于不可能找不出。
除非……他沒有看到墻上的那幅畫。
這時，溫池不由想起了老溫說過的某句話。
“黑洞世界存在大量迷惑性信息，我給你的一定是最正確的線索。”
想到這，溫池腦袋又大了：“難道說，那幅畫就屬于迷惑性信息？是用來誤導封鎖者的？”
帶著濃濃的疑惑，溫池最終決定，先看一下再做其他打算，下次認羽復活會出現包含虛體在內的四名分裂體，數量不多，失敗了他還可以承受的起。
算算時間，也差不多到二十多分鐘了，溫池預感任羽快要復活了，于是便開著手電，一屁股坐在她尸體身邊，靜靜等待分裂體的出現。
說實話，他也很想知道分裂體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之前幾次她們就好像會瞬移一樣，憑空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