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氣彌漫的房間,陰沉的天,溫池在潮濕的床上睜開了眼。
“溫池……”
“溫池……”
白茫茫的屋內,隱約響起一道溫柔的女聲,叫著他的名字,輕輕呼喚著他。
溫池眼中盡是茫然,直起身,順著聲音來源看去。
霧氣太濃,不僅包裹住他,同樣也遮擋了他所有視線,什么都看不清。
“誰在叫我?”
他嘗試往白霧中喊了一聲。
“溫池……”
聲音還是溫柔,內容依舊不變。
“你是誰?”
溫池腦子暈暈乎乎的,不僅注意力無法集中,忘記自己在哪,更沒有辦法做到正常的思考。
仿佛大腦已經不屬于他了一樣,呆呆的重復問道:“你是誰……是誰?”
“你忘了?”
女人俏皮的一笑,聲音又拉近了一點,說話時好似在溫池耳邊吹氣:“你說過……會帶我走的。”
除了頭部不適,溫池此時居然連力氣也沒了,身體異常的沉重疲倦,聲音也跟著變得輕飄飄的:
“我……有說過嗎?”
“笨蛋,你當然說過啊。”女人又是一笑,說完這句話,溫池接著就聞到了一股腐爛的味道。而且這難聞的味道,還是由他……后背傳來的!
但他根本沒有轉頭的力氣,更可怕的是,他只感覺自己的后背越來越重,像是說話的女人正一點點爬上他的身體,用力壓著。
伴隨著一滴濕潤的液體滑過脖頸,溫池心里的恐懼終于來到極限:“你給我滾啊!”
溫池從床上猛地坐起,對著空氣大喊大叫。
“怎么了?”門口傳來任羽敲門的聲音。
窗外陽光明媚,屋內溫暖舒適,溫池這才發覺,自己只是做了一個夢。
一個……非常奇怪的夢。
“我……我沒事。”他匆忙回了一句,然后用手揉著自己的額頭:“好端端的,我為什么做噩夢了?是因為連著兩場任務么……”
離開黑洞世界,他跟安穎在玩具店互相道別,便又打車回到了合租公寓,因為下午和晚上兩場任務,讓他心力交瘁,困意十足,閉上眼一覺睡到現在。
“沒事就好。”任羽沒再敲門,“我買了早餐,一會出來吃。”
“好,謝謝。”
溫池拽了拽被冷汗浸濕到發黏的內衣,穿上衣服起身下床,打開門來到客廳。
“昨晚去哪了,四點才回來?”
任羽吃著早餐,隨口問道。
“去見一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