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你見不了。”
審訊湯非的是一個中年警察,胡子很密,但是不長,模樣挺威嚴的。
他叫丁聞,從事警察行業已經有十幾年之多了。
對于在自己面前,這位臭名昭著的變態連環殺手,他說話毫不客氣。
哪怕這個人……是M市最有錢的人。
但再有錢又能怎么樣?
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這是丁聞一直堅定不移的想法。
湯非在他的眼里,有的只是厭惡,畢竟前者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湯非有生以來,都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喪心病狂的兇手。
“說實話,我挺好奇的。”
丁聞緊緊盯著湯非的眼睛,一字一字的問:“以你的身份、地位,為什么要做這種事?”
湯非眼神波瀾不起,沒因為丁聞的目光而有任何驚慌:“我要見律師。”
“沒用的。”丁聞緩緩的搖頭,拿出了一個白色袋子,里面裝的是一把沾血的刀和幾簇黑色的毛發。
“兇器、血液、頭發,都是你的,鐵證如山,哪怕是你想找律師,用精神病的名義逃脫,但那也是不可能的!”
“別說的那么絕對。”湯非微微一笑,完全不像已經被銬起來的罪犯:“還有,凌晨時死的那兩個人,跟我也沒關系,一切都只是巧合,律師來時我會給出解釋。”
“你不是只殺了一個人。”丁聞聲音越發冰冷,眼中隱隱帶有怒意:“那些人也都是你殺的!”
“證據呢?”湯非異常平靜:“你們警察辦案,不講證據,只靠猜測么?”
說真的,丁聞還從未見過這種犯人,哪怕是鐵證擺在面前,他都像覺得很無辜的樣子,矢口否認,簡直不可理喻。
“好,你要證據?”丁聞怒視著他,反問:“那我問你,李天和郭愛云的舌頭去哪了?”
“我不知道。”
見他油鹽不進,軟硬不吃,丁聞站起身來,在桌上探過頭去:“沒關系,憑我們現有的證據,一樣可以定你的罪!”
“我要見律師。”
“你是復讀機?沒別的話了?”
“這是我的權利,還有,你以為……我是怎么被你抓住的?”
“什么?”丁聞沒聽明白。
“沒什么。”湯非反而不想說了,接著毫不畏懼,與丁聞的眼神對視,兩個人大約對視了七八秒鐘,這時,外面又有一名男警察走了進來。
丁聞把頭縮回來,男警察在他耳邊小聲說了什么,聽完后,丁聞不由皺起了眉頭,一副非常憤怒的樣子:“怎么會?”
男警察有小聲說了些什么,丁聞憤怒的神情才逐漸褪去,變得有些無奈和不甘。
湯非察言觀色,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臉上笑容愈發燦爛:“丁警官?”
丁聞沒有理會他,轉而對審訊桌旁,正在記錄的年輕警察先走,然后才冷聲對湯非道:“你可以見律師,但是今天不行。”
“隨便,我無所謂。”
“先把他關到單獨關起來。”丁聞吩咐了一句,接著頭也不回的離開了審訊室。
看著他離去的身影,湯非臉上的笑容才慢慢消退,轉而露出了一副思索的樣子,問剛進來的男警察:“警官,借支筆用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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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云監獄,是M市最大,也是看管最嚴的監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