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名獄警接上他的話:“是挺慘的,我好久沒遇到槍殺案了,第一次在刑場見到的時候,我差點沒吐出來,那場面,哎……”
“所以你調來當獄警了?”
“是啊。”
兩人小聲感慨著,抬著尸體離溫池越來越遠。
不過他們平平無奇,正常無比的交談話語,但卻后面的溫池猛地愣住。
吐……惡心?
驀然間,他終于想起了,那個缺少的‘東西’是什么了。
“等等!”于是他急聲叫住即將消失在走廊盡頭的獄警們。
魯維回頭,眼中帶著茫然。
“把小李抬回辦公室。”
溫池語速極快的說著,在三人疑惑不解的眼神中,他又補充了一句:
“幫我找把刀。”
…………
…………
“他不會騙我吧?”
頂樓牢房中,湯非拖著沉重的腳銬,滿臉焦急的在室內來回踱步。
“我的律師怎么還不來?”
距溫池離開,已過去很久了,前者答應幫他聯系市局,通知自己的律師,但湯非始終都沒等到任何消息。
律師的影子不僅沒見,而且溫池也再沒回來。
沉悶,壓抑的囚室,哪怕是他,也沉不住氣了。
他想的比較多,一邊猜測著溫池會不會把紙條銷毀,另一邊又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雖說那股令他心悸的死亡氣息,在他心中已消失不見,但不知為什么,他總覺得自己會死。
那扇帶著小窗口的門,在這段時間里,他已看過不下十幾次。
“我忘掉的那段記憶到底是什么,為什么……我會這么害怕?”
不安,慌張,這些原本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現的情緒,此時一股腦的出現了。
如果溫池在的話,一定會看到,現在的湯非,跟他第一次見到時的那個人非常相像。
只有‘第二人格’存在時,他才會顯得如此失態,不復淡定、優雅的神態。
“啾啾……”
就在這時,一道類似動物發出的、意義不明的輕微聲響,在他的頭頂傳來。
接著,一滴液體滑落,滴在了湯非的額頭上,順著面頰往下流,一直流淌到了湯非的嘴唇上。
他面色蒼白,下意識伸舌頭舔了舔。
有點咸,但可以確定,不是血。
雖然明知頭頂可能存在著極為恐怖的鬼東西,但他還是忍不住,顫顫巍巍的抬頭,往上看去。
沒有房梁,非常平坦的天花板上,此時竟然……長出了兩顆腦袋!
一顆是方七的,另一顆,則是前者小接近兩倍的女人頭顱。
兩顆腦袋緊密相連,如果仔細看,可以看到,女人的腦袋是從方七耳邊長出來的,說是腦袋,其實更像是一個非常大腫瘤。
終于,湯非一切都想起來了。
想起了,他看到的這種現象……意味著什么。
…………
…………
另一邊,在魯維三人怪異又困惑的眼神中,溫池用刀把小李的腦袋切開。
腦核,大腦皮層、腦漿之類本該有的的……通通沒有!
有的,只是少部分的血液,干凈的就像水跡未干的光滑瓷板。
小李的頭顱里,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