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和汗水混合著布滿臉龐,緩緩流下。
“你……”他極力壓制著心中的恐懼,顫顫巍巍的扭頭看去,卻發現江岳陽沒在后座。
但后者的聲音依然未停,還在幽怨的說著。
“她們拆開了我的身體,用盡各種辦法來虐待我,我很疼,但是又死不了……”
聲音的來源很近,就在右邊。
莫非……
高隊咽了口氣唾沫,因為極度恐懼,他的動作也變得異常遲緩,側頭看向身邊。
江岳陽那張千瘡百孔,膿水四溢,既惡心又恐怖的臉……近在咫尺,幾乎與他貼在了一起。
他一邊說話,干枯的嘴唇也一邊在脫落:“你能理解……這種痛苦的感受嗎?”
“啊啊啊!!!”
惡臭難聞的白膿味道,加之刺激眼球的場面,江岳陽精神徹底崩潰了,如江岳陽方才那般,在車上大喊大叫著。
不過在理智失去的最后一刻,他也在口袋里捏碎了什么。
一道白光劃過,他的整個人瞬間在車上消失,而車座上,只留下了一個……扎著白布的稻草人。
…………
…………
高隊不知昏迷了多久,也不知從哪醒來。
就在危機關頭,他及時使用了道具,才得以逃脫。
暈乎乎的睜開眼后,入眼一片漆黑,伸伸手,碰到的是一面堅硬結實的木板。
空氣很渾濁,活動空間也非常少。
看起來,他此時所處的地方,應該是在一處封閉的環境中。
可能是衣柜,大概率也是衣柜。
因為他除了木板外,還摸到了一些柔軟的布料,一截……柔軟的手臂?
嗯?
高隊面色急變,差點沒因此跳起來,撞到頭頂的木板。
他的身邊……居然有一個人?
這個人是誰?
驚恐中,那截手臂的主人也動了,一把按住他的嘴,同時噓了一聲。
“別說話。”他謹慎又小心的低聲說道。
聲音很熟,高隊絕對聽過。
他眨眨眼,點了點頭,等那個人把手挪開后,才驚訝的開口:“你是……江然?”
“小點聲!”江然有些急了,繼續壓低聲音:“想活就別說話,我爸爸快回來了。”
“你爸爸……”聽到這話,高隊臉色頓時鐵青一片,他萬萬沒想到,自己使用了替身稻草人,竟然……傳送了江然的家里?
這是老天都要我死么?
他心里暗暗叫苦,另外,除了絕望外,同時他也很懵,為什么最危險的江然,此時變安全了,反而他還要躲著江岳陽?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當某件事的真相未被揭開時,各種猜測只會摻雜在一起,越想越亂,越想越錯。
高隊現在就是這樣的,他已經沒有任何精力去思考了,無數個疑問,在他腦海生根,牢牢的纏在一起,讓他大腦如同撕裂一般,劇痛無比。
而這時,好死不死的,門口又傳來了敲門聲。
砰砰!
砰砰!
外面人敲擊的聲音很粗暴,準卻來說,他不是在敲門,而是在砸門!
聽著沉重的拍門聲,黑暗里的江然連話都不敢說了。
他跟高隊都知道,外面敲門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