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八千笑了笑,“嗨,還以為是什么高深喝法呢,竟跟我在這繞圈子,不好,我要自罰一杯。”
暮天楚把碗倒扣在壇口上,假裝占為己有,逗趣道:“何來的自罰?要說罰也得罰我,八千,我自罰一壇。”說著,假勢將酒提到嘴邊。
唐八千立馬泄了氣,一臉的不如意,埋怨道:“仗義呢?江湖上的仗義都絕了根嗎?”
暮天楚詭笑著,順勢將酒遞到唐八千手里,接著拍了一下唐八千屁股,說:“玩笑!當真了不是,小娃娃脾氣,這一壇都是你的,你何曾看見我沾過酒嗎?”
唐八千爽朗幾聲笑,抄起酒壇,猛地灌了幾口,咂著舌,渾身的滿足道:“待我酩酊,便給暮兄畫那酒香。”接著又大喝了幾口,停下來用衣袖抹了抹嘴,一臉嚴肅認真相,說道:“切記,勿清風派或乘云派,大雨淹枯河,露頭的是王八,這真理有點深,慢慢悟著,不急。”說完,耐不住興奮繼續猛灌起酒來,只聽到肚子里沒有了回響,才不甘的把那嘴挪開壇口。
暮天楚雖聽得糊涂,但心里不知為何總覺得有點道理,于是轉身上到二樓,問一無名高人。
有些頭緒在武林中是要自己來找的,不然極難分清霧障里的敵人,手里握著的究竟是刀,還是劍。習慣了就好,不然等到皓月升不上空,就很難習慣。
所以,武林中有點智慧的人常說,習慣了就好,不然很難習慣。
北河古樓熙攘進一批商販,四處張望后,聲說要買下這古樓,一個個拖箱扯袋的,白花花的銀子和閃瞎人眼的金錠子塞的滿滿當當。
再看每個人那副得意的樣子,很明顯的不知天高地厚。
商販中一名口音極重的南方人,抽著裹嘴的卷煙,一擺裝腔的手勢,扯著嗓子,奶聲奶氣叫喚道:“這家主人呢!出來下,有事相商。”
一旁喝的正興起的唐八千被驚擾,不喜道:“好好的情調,就這么被無情的破壞了,我這顆心吶,狠揪的,恨不得挖出來。”
那名南方商販自以為自己嘴皮子溜的要上天了,甩出一張死了沒人埋的臉,說:“喲,損人呢,可了不得,愣是能把自己當成是神,有事沒事的,胡亂汪汪。”
唐八千也是鐵漢血性,一聽這話猛地站起,順手攥起桌上一個酒盅,眼睛里一片血絲,接著奮力把酒盅朝著那名商販砸去,大吼道:“你這放肆小兒,可還知仁義,你我未曾見過一面,我又無半點過激言語,怎換得你這般惡語撲來,是不是想早早去那閻王殿報到了!”
唐八千這一吼,把那南方商販嚇得立馬滅了威風,隨即換了另外一個樣子,耷拉個腦袋,躲在同來商販的后面,不敢直視唐八千的眼睛,慫的跟個見了惡婆娘的軟漢子。
商販中又出來一名操著北方口音的,打著南方旗號的商販,舉止行為還算規矩,先是給唐八千拱了拱手,再是抿嘴一笑道:“兄臺,剛我那兄弟多有冒犯,您大量,還請原諒,小弟在這算是替我那兄弟賠禮了。”說完,鞠了一躬。
唐八千撫胸長舒了一口氣,脾氣消了不少,“這位兄弟還算是仁義,知道點道理,事了了,再說也沒人愛跟牲口斗氣,我也不是揣著米粒一般大心眼的小人,沒事了。”說完,灑脫的擺擺手。
這時,聽到樓下喧鬧聲的暮天楚趕緊下了樓,見到來的這些商販,再掃一眼唐八千微微有些漲紅的臉,不知何事,一臉疑惑,小心問道:“請問幾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