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有一天,自己的子孫可以走到你的位置。這是一種憧憬,雖然可能度不大,但我們沒人敢保證絕無可能。甚至,整個帝國的很多事情,都在無意中宣揚著這種憧憬,你是有可能走上來的。
但如果是奪天祭,那么就完全斷了這層念想,完全告訴對方,你一輩子都沒法走上來。有希望但很難實現,跟完全沒希望,這是兩回事。”
“也許,我們可以用武力。”
帥老:“如果是在先祖的時代,當然沒有問題。但我們人類還有敵人,武力讓對方屈服,首先不說能不能做到,單單是這種內耗,說不定就會讓怪物一波帶走我們的文明。就像,先祖那樣被怪物毀掉。
當然,也不是不可能。比如像先祖的遠古時代,所謂的奴隸制,大家都是奴隸,都必須聽從我們。如果我們可以篡改世人的記憶,讓他們認為奪天祭的統治理所當然,那么我們就可以活在陽光下,而且還能活得很囂張。”
半跪之人笑了,帥老就是這樣,似乎根本沒有想過維持作為帥老的尊嚴之類的。
帥老:“可惜,我們做不到,沒法篡改所有世人的記憶。而且,還有一點,我們無法保證自己的后代,也是奪天祭。對吧,兩個祭司的小孩,完全有可能不是【天賦異稟】。而兩個普通人的孩子,同樣有可能是【天賦異稟】。
如果你是統治者,你的小孩卻只是普通人,你愿意讓他成為所謂的奴隸嗎?奴隸的小孩是祭司,你愿意讓他成為奪天祭的一員,享受著奴隸的供養嗎?你死之后,那個平民的奪天祭,又會怎樣對待你的小孩呢?”
這……似乎難以想象的混亂。
而怪物橫行,如果人類真的互相廝殺,那人類文明估計真的守不住怪物一波攻擊。
“可是,漢森成為城主,他對于奪天祭的仇恨更大,而他的權力也更大,豈不是對我的殺害也就更大?”
帥老:“表面上看起來,是這樣。但本質上,漢森并不是對奪天祭有仇,而是對于任何有損公的人,都有仇。我最開始就說了,我們的方向錯了。所以,這次計劃的全部,就是為了讓漢森作為城主。
阿力站出來指證,讓漢森陷入危機。而這個時候,讓靈淅去刺殺,讓奪天祭暴露,本身就是讓大家的情緒有所轉移。梅林村的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奪天祭的出現,以及奪天祭的刺殺,還有奪天祭的潛伏。
城主的養女是奪天祭,并且還是刑堂的刑捕,這么多年一直都不知道。那么對于帝國來說,是不是還有更多的奪天祭在潛伏?如果下一次,刺殺的不是漢森,而是自己呢?有把握活下來嗎?
難道這個時候,還要繼續調查梅林村的真相,然后關押漢森?而不是去處理奪天祭的威脅?再說,指認漢森的本來就是奪天祭,為什么我們要相信奪天祭的指認呢?并且,漢森跟奪天祭還有仇,這不正好合適嘛。”
半跪之人沒有說話,只是覺得山頂上的風有點大,有點涼。
帥老:“我們之前,一直利用大家的仇恨。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可以在長時間保持著濃烈的仇恨。人會變的,尤其是潛伏在主城或者大郡的奪天祭。為了潛伏,必須要固定天賦。
而固定的天賦,往往不是那種極端的,可以將仇恨記住一輩子的天賦。我一直在等機會,沒想到,機會就這樣出現了。”
“那,接下來,我們應該怎樣做?”
帥老笑笑:“什么都不做……時間不多了……關于《首彳經》有消息嗎?”
“沒有。”
帥老:“關于先祖遺跡中,可以徹底毀滅怪物的寶物呢?”
“也沒有。”
帥老:“接下來,我們的注意力要放在這兩樣上面。至于其他的,憑借漢森的天賦【大公無私】,自然會為我們鋪好路。”
時間到了,傳影符破碎。
半跪之人,似乎沒想明白,為什么【大公無私】可以為奪天祭鋪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