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長文,7歲。
“爸,幫我把杯子拿過來一下。”
“要說請。”
袁長文:“請幫我把杯子拿過來。”
“不幫。”
袁長文:“我已經說了請!”
“真是好笑,你說了請,我就要幫你嗎?你懂禮貌,我就要答應你的請求嗎?這是什么狗屁玩意。”
袁長文:“但是……”
“沒有什么但是,既然是請求,那么我自然可以拒絕。如果我不能拒絕,那你還請求什么呢?豈不是命令,豈不是你自己在用禮貌的說辭來偽裝成命令,來強行命令我?
另外,你認為你自己懂禮貌,你自己做好了,于是我就應該答應你的請求。這種想法,以及類似的想法,就是你自己給自己設置的枷鎖。別人想要做什么,都是別人的自由。
認為別人不能怎樣做,然后宣稱這是不禮貌,或者是素質低下,這本身就是恐懼的變裝表演。這種想法本身也是,自己一廂情愿編造的真理而已。”
袁長文其實并沒有完全聽懂。
…………
中午,草堂。
張十三刀沒有想到,這個時候清清會突然出現。
四個女同學,說要給自己午餐,而這一幕正巧被清清看見。
張十三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擔心什么,為什么自己什么都沒做卻會出現那種做賊心虛的感受呢?
飯盒放在桌上,四個女同學面對張十三刀,粉紅色的飯盒似乎蘊含著少女的心思。
張十三刀想要拒絕,但似乎又不知道該怎樣拒絕。
這可是人家女孩子特意為你準備的飯盒。
要怎樣拒絕,才能不會傷害對方的內心呢?
甚至,自己如果強硬的拒絕,會不會讓對方難過,然后大家都看向這里?
其實,自己也不是那么想要拒絕……不,我想要拒絕,我沒有其他想法……只是,這種感覺貌似還不錯。
張十三刀發現,大家已經看向這里,似乎這不是什么放學時間,而是看戲時間。
刀哥是負心漢?
刀哥腳踏幾只船?
刀哥厲害,到處都是女孩子,老幼不分啊!
張十三刀似乎聽到了大家看戲的內心獨白。
柔木林小聲對那三位女同學說:“就是這個老女人。”
那三位女同學看了看清清,直言不諱的說:
“刀哥,你不用害怕,我們是你的后盾。”
“沒錯,刀哥,有我們,你不用屈服于這個老女人。”
“刀哥,相信我們,有我們在,不會讓她繼續欺負你的。”
張十三刀突然有些頭疼。
這……都是什么跟什么嘛!
為什么我不能直接說,我不喜歡你們,不需要你們的飯菜?
是太殘忍了嗎?
還是,太容易傷害對方?
張十三刀有些尷尬的咧嘴,只是站在那,什么都沒說。
難道,自己想要這四個女同學保持這種喜歡的情緒?
貪心啊,自己明明就知道,自己不會跟對方戀愛,卻就是不去說破。
又或者,打著不讓對方難過的旗號,反而一直在讓對方難過。
清清沒有回答,只是徑直走過來,拉住張十三刀的手腕,往教室外面走。
四個女同學并排站立,擋住門口。
清清:“刑堂辦事,閑雜人等退讓。”
一枚腰牌拿出來,是刑堂的腰牌,是刑捕才能擁有的腰牌。
那三位女同學,似乎沒有想到對方是刑捕,似乎沒有想到事情一上來變成了刑堂與閑雜人等之間的對話,而不是一個老女人跟少女之間的對話。
更不是,所謂的愛情之間的較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