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轉過頭,看著這三人,表情慢慢的變化。
由喜悅哭泣,慢慢變成憤怒。
婦人:“我不知道你們在說什么,這是我兒子!我帶我兒子回家,有什么錯!”
“沒什么錯,但他是奪天祭!”
“你看身上的血咒!”
“奪天祭住在這里,整條街都不好。到時候,大家肯定都會生病,肯定運氣變差,甚至晚上會被奪天祭直接殺掉!”
婦人:“殺你大爺!”
奪天祭又怎樣?
老媽永遠都是護著兒子的。
就算兒子真的殺人,老媽也會護著。
更何況,現在兒子沒有殺人,是跪在這里,很明顯是懺悔,很明顯是改過自新。
沒人可以欺負我兒子,人再多也不行!
婦人左右看了看,發現沒有東西可以拿。
直接脫下自己的鞋子,走過去就要打那三人。
婦人:“我就是要帶我兒子回家!”
鞋子拍向那三人。
“我的家事,不需要你們操心!”婦人走在冬天的街道上,沒穿鞋,卻一點也不覺得冷。
“什么奪天祭!我不知道!”婦人拿著鞋子打向三人,那三人一邊躲閃一邊抬手。
“你們打我兒子!你們扔菜葉!還讓我兒子后腦流血!”婦人說著,用鞋子攻擊。
那三人沒有還手,對方畢竟只是婦人。而且,攻擊奪天祭還有道理。但攻擊這婦人,整個事情的本質就產生了變化。
“滾!有多遠滾多遠!”婦人拿著鞋子,指著這三人。
這三人也沒有退讓:“他是奪天祭!你搞清楚,是人人都想要殺掉的奪天祭!”
“你看看四周,大家都贊同你的行為嗎?”
“難道,你為了你兒子,想讓大家置身于危險之中嗎?睡不好覺,隨時擔心,就因為這里住了一個奪天祭!”
婦人看向四周,大家的眼神里,沒有絲毫的友善。雖然沒有出惡語,但依舊散發著不滿。
不過,誰在乎啊!
老媽的眼里只有兒子,就算四周的鄰居都討厭,就算四周的鄰居每天指指點點,那又如何?
這種辱罵,這種戳脊梁,我來承擔就好了。
只要兒子能夠好好活著,這種事情算什么呢?
…………
城主府。
“你膽子很大哦,就這樣出現在這里?”漢森看著眼前的老者,“我是應該叫你算卦的,還是稱呼你為帥老呢?”
帥老笑著說:“都一樣。算卦是我的職業,也是我的愛好。”
是的,這名帥老,就是之前給漢森算卦的老者。也是因為帥老,江上大船爆炸的時候,漢森第一時間知道了此事。
漢森:“你就不怕我殺掉你?”
帥老:“當然怕,漢森的劍,天下能有幾個不怕?”
“既然來了,那就不要走了。”漢森拿出兩個杯子,倒了兩杯酒。
帥老依舊笑著:“本來就沒有打算走,事情已經鋪墊好,剩下的,它自己會慢慢發展。”
漢森:“那人,是你安排的嗎?”
帥老:“你說懺悔的奪天祭?不,不是我安排的。我只是,取消了‘背叛者死’,這條奪天祭的鐵律。”
漢森點點頭。
如果是裝的,那么總會露出破綻。
如果是真的,意味著,一些奪天祭其實并不想成為奪天祭。或者說,在感受了奪天祭的生活之后,發現還是原來的生活更加美好。
帥老:“有些奪天祭是半路加入,因為種種原因,一時激動而已。但礙于奪天祭的鐵律,他們只能留在奪天祭。”
漢森:“那剩下的奪天祭呢?”
“就要看你了。”帥老一口飲下,站起來,走到窗邊。
陽光有些模糊,就像未來也有些模糊。
帥老:“奪天祭不是蛀蟲,只是沒有人好好使用奪天祭。”
不過,太陽在那,就算看不清,但透過窗戶也能知道太陽在那。
奪天祭的未來,也在那。
帥老:“或者,你愿意使用奪天祭嗎?用蛀蟲去對抗蛀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