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
袁長文聽著勁爆的音樂,看著眾人隨著音樂的節奏開始搖擺。
怎么回事?
總感覺好混亂的樣子。
袁長文仔細想想,發現也沒有發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但總覺得很混亂。
進入后花園,遇見這個名叫張小雨的女孩,然后來到山洞,然后這群人現實戒備卻又因為張小雨值使大人的身份而放下戒備。
對啊,沒有什么事情啊,為什么總覺得很混亂呢?
是因為我自己太混亂了嗎?
還是說,那種難受吞噬的感覺,換了個方式再次出現了?
對!袁長文反應過來,我來后花園干什么?
是來尋找真實,是來問自己究竟有什么是真的!
我已經判定了,我所處的世界屬于無法確定真實這個范疇。
對吧,不管是現實還是后花園的虛擬世界,我根本無法確定究竟哪一個才是所謂的現實。
所以,還有什么必要停留在這里呢?
我的事情還沒有做完,何必坐在這里看一群人不知所謂的在干嘛。
袁長文起身,準備離開。
張小雨一把拉住:“你去哪?”
袁長文:“我準備離開。”
張小雨:“好啊,一起。”
袁長文:“你干嘛要跟我一起?”
張小雨:“我是你老婆耶,雖然你沒有記憶,但我有啊。就算你現在不喜歡我,我也會跟著你。哼,反正到時候回天堂,你也要彌補我的委屈。”
袁長文:“你就不害怕,我轉手把你殺掉,或者賣給壞人?”
張小雨:“嘻嘻,長文才不會吶。”
說著,張小雨起身挽著長文的胳膊,很親昵。
張小雨:“上帝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就算你把我殺掉,過一會我也可以出現。畢竟這個世界還沒有結束,又或者就算不出現,我也只需要在天堂待幾個小時你就回來了。只不過,到時候,哼!
另外,你把我賣給壞人也沒用。說不定,會像現在一眼,壞人突然發現我才是大姐大,又或者什么預言描述的人就是我等等。反正方法有很多,甚至我彈一個響指然后所有壞人都聽我的,這種設定也很正常呀。
反正,你就是沒法賴掉我。再說,人家喜歡你,是你老婆,長文就真的如此狠心?”
狠心?袁長文第一反應就是,有什么不能狠心的吶?
因為你是女孩子,因為你主動找我,我就不能狠心嗎?
袁長文根本就不屑,長馨我都敢斬殺,何況你?
不過……
我是不是在故意做的狠心呢?
因為我狠不下心,所以故意狠心來迷惑自己。
其實,腦子里的拉扯根本就沒有斬殺。
外面世界發生了什么不重要,關鍵在于自己腦子里的玩意。
我不需要變成“我是一個狠心扔掉所有親人”這樣一個人,因為這種設定同樣是一個扭曲,我會為了達成這個設定而做些什么,或者按照這個設定而做些什么。
這不是順流。
另外,我做些事情來證明“我不是一個懦夫”,但這種行為本身就是一種懦夫的表現。因為只有懦夫才需要證明,對吧。
而且,這跟“我是一個積極向上努力工作的人”,沒有任何區別。就像舞臺上角色的戲服,不管是什么戲服,都是戲服。
積極向上努力工作的人、狠心斬斷所有羈絆的人、認真負責從不說謊的人,這些都是角色的戲服。
有些戲服評價高,有些戲服贊同人數多,有些戲服大家都厭惡。
但戲服依舊是戲服。
我依舊在為了成為戲服的模樣而做些什么,而被戲服所拉扯。
比如我的戲服是“我是一個從不說謊的人”,那么當我想要說謊的時候,我就因為這套戲服而拉扯,被腦子里的扭曲而拉扯。
于是,猶豫、彷徨。甚至,就算沒有猶豫,堅守這個信念,同樣也是一種拉扯。
是按照自己設定自己編造的路線前進,卻不是順流。
大家都很羨慕堅定信念的人,比如我是一個從不說謊的人,那么面對任何事情這一點都是最高優先級。不存在任何彷徨,哪怕我知道說謊能獲得明顯的好處,甚至某個時刻說謊屬于某種善良,但我依然堅定的走在我的道路上。
不說謊。
當然,內容可以更換,但這種堅定的信念似乎大家都非常崇拜和羨慕。因為這種人沒有彷徨沒有焦慮,我就是這樣的人,上天你想怎樣就怎樣,反正我就是這樣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