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中文“生”字,有別于羅認識的所有文字。
雖然看著不像是古代文字,但羅的猜測也只能傾向于這方面。
“姑且算是吧。”
莫德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索性就順著羅的猜測,將這個生字直接歸類到羅所認知的古代文字。
他緩緩放下筆,低頭看著剛寫出來的生字。
相較于之前寫掉的那些廢紙,這次寫出來的生字順眼多了。
不是一味的追求飄逸美感,而是要將生命的重量變成強而有力的筆畫。
聽到莫德的回答,羅頓時滿臉驚異之色。
“莫德,你怎么會古代文字……”
“跟羅賓學的,不就是一個字嗎?瞧你驚訝的。”
莫德隨后瞎掰了一個理由。
“呃……”
羅想到了待在恐怖三桅船一段時日的羅賓,意識到是自己驚訝過頭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錯開莫德望過來的視線,同時將話題轉移到“生”字之上。
“那這個字……是什么意思?”
“生。”
莫德將手上這張剛寫出來的生字遞給羅。
羅微微一怔,走過去接過莫德遞過來的紙。
低頭看去,紙上這個筆跡未干的生字,相比于剛才撿起來的那張紙上的生字,在筆畫的收尾處明顯更具力量,也更順眼。
“生……寫這個字,有什么意義在里面嗎?”
羅抬起頭看向莫德。
“生命的生,醫生的生。”
莫德微笑著解釋。
羅聞言,眼睛緩緩睜大,愣愣道:“所以這個字是……”
“嗯,為你寫的。”
莫德笑著道。
這是他為羅準備的代號。
中文,生字。
之后他會讓泰佐洛將這個字刻印在純金戒指上,為此物賦予信物之名。
反正像拉斐特他們,莫德都會專門為他們準備一個中文字。
代表著身份,代表著地位,也代表著關系。
這也就是信物所存在的意義。
“比起‘死亡外科醫生’這個稱號,我覺得‘生’字更適合你,等我們返航,就讓泰佐洛將這個字刻在純金戒指上。”
“……”
羅愣愣看著莫德,心中激蕩不已。
他張了張嘴,似乎有很多話想說。
可當那些話到了喉嚨時,卻變了個樣。
“菲洛也是醫生,你總不能也給她準備一個生字吧?”
當莫德說要將這個“古代文字”刻在純金戒指上的時候,羅就猜到莫德打算給團隊里的每一個人準備一個字。
他其實是想跟莫德說他很榮幸能得到這么一個字,結果話一出口就變成了問題。
“給小菲洛準備的是另一個字。”
莫德搖了搖頭。
對他來說,為同伴們所寫的每一個字都必須是獨特的,又怎么可能將一個“生”字同時分給羅和菲洛。
“哦,這樣啊。”
羅佯裝出一副完全不感興趣的樣子。
可片刻后還是忍不住問道:“莫德,你給菲洛準備了什么字?”
“鴉。”
莫德一臉認真。
提到為菲洛準備的字,他挽起衣袖,興致勃勃道:“到時候不管練習多少遍,我都要將這個‘鴉’字寫得漂亮一點!”
“……”
看著莫德那興致勃勃的樣子,羅嘴角抽搐了好幾下。
是了。
自家的這位船長,對于“鴉”情有獨鐘……
羅看向手里的紙,忽然覺得不香了。
或者說。
是在嫉妒菲洛所享受到的特別待遇。
“算了……”
“生,我很喜歡。”
羅凝視著紙上這個莫德不知道練習了多少遍的字,在心里自言自語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