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武則天的無字碑,而是千年以前的光明大神官的無字碑,這下邊葬著的或許就是他的尸骨。
這并不值得葉紅魚去瞻仰。
而讓她駐步停留的是無字碑上鐫刻的一些字。
一行不可一世的字。
“書院軻浩然滅魔宗于此!”書院柯浩然。
碑上的字深刻入石,帶著劍尖留下的鋒銳意味,縱橫森然其上。(注)
這就是葉紅魚停留的原因。
瞻仰當年柯先生留下的一切痕跡,葉紅魚每每接觸到一些,就讓她的內心更加狂熱一些,一路所見,那些白骨,那些魔宗妖孽的白骨,留下的一道道強橫劍意...葉紅魚看的如癡如醉如狂...這樣的人,真正的狂人,才是她道癡真正向往的偶像。
“書院是一個令人向往的地方,可惜我一直無緣前去,隆慶想要去書院,其實就是想登上二層樓變強,打敗我,呵,可是他被你毀了,寧缺。”葉紅魚的聲音中沒有表達出任何的情緒,只是在簡單的陳述著事實。
“書院有柯先生這樣一人一劍摧毀魔宗山門的狂人,有二先生君陌那樣的至強者,可為什么還要有你這樣的廢物呢?”葉紅魚的言辭激烈,可是表情卻依舊平淡,甚至都不屑轉頭看向寧缺。
寧缺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一籃子雞蛋有一兩個壞掉的,不是很正常嗎?”雖然被諷刺的不爽,但是只要不觸及他的底線,那就沒所謂。
而寧缺的底線...葉紅魚貌似不知道。
所以...您請隨意。
被寧缺的無恥厚臉皮刺激了一下,葉紅魚終于轉過身子,看著寧缺和莫山山,秀眉微蹙:“江閑語呢?”
“他?被我扔下了。”寧缺沉默了一下說道。
“被你?扔了?”
“那家伙暈了,我總不能帶著他去闖魔宗山門這樣危險的地方吧?所以就找個地方擱那兒了。”寧缺說的理直氣壯,很有道理。
可是...葉紅魚卻似乎沒有聽清楚這些道理。
“好啊,既然他不在,那我們之間的約定就似乎沒有效益了,所以...不如...我殺了你們?”葉紅魚嫣然一笑,明艷動人,可是卻讓寧缺悚然一驚,他趕忙后退,然后就要搭弓射箭,可是距離這么近,葉紅魚的速度更快,一道熾烈的光線刺痛了寧缺的眼睛,而一把道劍已經當空朝著寧缺的腦袋劈下去...如果在場的沒有第三個人的話,她一定可以成功,但是少女符師的火符已經隔絕了兩個人。
“葉紅魚,你何必如此?!”莫山山說道。
葉紅魚輕輕一笑,表情冷艷不可方物,“一直都想要殺死二層樓上的學生,如今寧缺傷了隆慶,給了我一個如此好的借口,若非和江閑語有言在先,他豈能活命?!”
“有他在,你能殺我?”趁著這個時候,油膩的大黑傘被寧缺撐了起來,寧缺把莫山山拉到傘的后邊,不客氣說道。
而葉紅魚也不否認,說道:“所以...我才要在這個時候殺你。”
對隆慶的凋落,葉紅魚并不憤怒,既然那時候有江閑語阻止,葉紅魚也就沒有大動干戈...可是現在...從胸腔中涌出來的可怕怒意夾雜著一路而過看到的柯先生劍意衍生出來的狂熱此刻全部的發泄了出來...不僅寧缺,莫山山她也不想放過。
這一刻,她真的不想去糾結自己動手的真正緣由,既然動手了,也就不會留情。
他們之間,本來就沒有什么情面。
所以...打起來了。
或者說...被葉紅魚單方面的毆打。
幾招之間,寧缺吐血了,莫山山也負傷了。
一個洞玄下境,一個洞玄巔峰,面對一個知命境界的大修行者...根本反抗不起來,寧缺的元十三箭沒有時間去射出去,因為距離太近,而葉紅魚的速度更快,可以立刻的阻止,而莫山山的半道神符也刻畫不出來...總是在關鍵的時刻被葉紅魚干擾...寧缺和莫山山所能依仗的只有一把油膩骯臟的大黑傘...這是他們最后的屏障。
葉紅魚是真正善于戰斗的人,她可以巧妙的運用自己的道法,創造出來最佳的獲勝時機,而寧缺同樣善于戰斗,但是一個大境界的差距,啥招也都沒用了...所以...寧缺一口口的吐著血,葉紅魚越來越快意,莫山山越來越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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