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欠我兩條命,你們兩個剛剛好…”
說著,他撿起地上的那支箭,放在手中,然后朝著寧缺走去,朝著寧缺身后拿著大黑傘的桑桑走去。
寧缺的第二支箭射了出來。
江閑語還是沒有避讓的打算,只是也沒有再一次的硬抗。
他伸出自己的左手,隨手那么一抓,然后猛烈可怕的箭勢再一次的消失,第二支箭溫順的落在他的手中,被他輕描淡寫的接下來。
元十三箭沒能阻擋住江閑語的步伐。
他看了看手中的兩只箭,然后揮手擲了出去。
從寧缺的身旁穿過,然后落在那把大黑傘油膩的傘面上。
桑桑猛的吐出一口鮮血。
大黑傘可以傳導念力,水火不進,刀槍不破,所以這兩支箭也沒辦法穿透傘面,可是也沒有被就此彈開,可怕的反震力讓桑桑吐血,然后忽然間化作了黑色的焰火,兩支元十三箭被燃燒了,然后順著傘面繼續的燃燒…
黑色的火焰,黑色的傘,可怕的溫度讓被大黑傘保護的桑桑沒辦法再握住傘柄,然后這時候,她身上的寒氣發作了,極致的幽寒。
大殿中,頓時陷入了冰火兩重天。
這時候,旁觀的人也不能再繼續旁觀,懸空寺的寶樹就要再一次的搖動那個鈴鐺,南晉的程子清手中的劍也已經出鞘,剩下的人站在寧缺的身后,保護著光明的希望,昊天的女兒。
看著這一幕,江閑語面露不屑和嘲諷。
“既然這么多人想死,那就送你們去見佛祖。”他第一個動作是對著想要搖動盂蘭鈴的寶樹揮了揮衣袖,是的,在所有人的眼中,江閑語就是輕輕的揮了揮衣袖,沒有帶走一片云彩。
可是卻帶走了這位懸空寺戒律首座知命中境強者寶樹大師的生命。
一把精致小巧的飛刀插在寶樹的咽喉。
這飛刀沒什么特點,沒有什么符文加持,就只是好看一些、鋒利一些而已,可是它此刻卻插在一位知命中境強者的喉嚨上,奪走了他的命。
失去了持鈴人,盂蘭鈴就失去了作用,再不可能響起,那萬丈佛光也似乎變弱了好多。
然后他的指間夾住了另外一位知命中境的劍閣強者醞釀許久的最強一劍,劍閣的強者,劍在手中,身隨劍動,這一劍很飄逸,很迅疾,很強大,人劍合一,整個人就是一把可怕的劍。
可是這搏身的一劍此刻卻被江閑語兩根手指夾在方寸之間,再也不能寸進,然后這屬于程子清的本命劍更是被江閑語的兩根手指震成無數碎片,咄咄咄的四處飛濺向梁柱門窗。
短短的一瞬間,兩位知命中境的強者一死一重傷…就在江閑語左手揮袖,右手兩指間…
這就是江閑語的實力。
他看著本命劍被毀,重傷吐血的程子清說道:“你不是柳白。”他不知道柳白接下來還會不會出劍,但他知道,似乎到了要離開的時候了。
因為他不是一個人。
如果他是冥王之子,如果他是一個人,即便血戰八方又何妨?!
可是他不希望身邊少女繼續承擔傷害。
即便廣袖流仙裙變成紅色以后可以很有效的抵御佛光,可是她的臉色依舊蒼白,紅色的衣裳襯托下,很是柔弱傷感,他要帶著她走出去。
他轉身,沒有再看任何人。
他走進佛光,抱起柔弱的少女,輕吻他的額頭。
他說道:“寧缺,希望你還敢回書院。”希望你還敢帶著桑桑回書院,
寧缺:“……”這時候的寧缺還不明白江閑語話中的意思。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
他想便能夠讓自己做到,不想,便能讓自己想不到…寧缺現在什么都想不到,他只想保護桑桑…過去種種,未來種種,都已經改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