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五點多鐘,位于新民屠宰交易市場不遠的一處舊小區中,兩臺閃著警燈的警車停在了一棟上世紀八十年代建成的小樓門口。
“咣咣!”
隨著車門響動,五六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沖進了樓棟口。
幾分鐘后,穿著一條大花褲衩,上身披著一件灰色襯衫,敞著懷的人,被兩名警察押了出來,在他的身后,還有兩個光著膀子的二十多歲青年,也被一同押了出來。
周圍圍滿了圍觀的群眾,而這幾個人一看就是剛從被窩里被揪出來的,隨后,他們被警察先后押上了兩臺警車。
此次的抓捕行動,因為犯罪嫌疑人的犯罪性質惡劣,為防嫌疑人暴力抗法,所以執行抓捕任務的警察,都是佩戴著荷槍實彈的佩槍。
誰也沒想到,還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縱火案的三名犯罪嫌疑人,就被抓獲歸案,而對于犯罪實情,嫌疑人也是供認不諱。
但,在判決的時候,卻出現了反轉,主犯中的鄭偉家屬,在審判庭出具了精神病證明書。
而最后的判決結果,除鄭偉以外,另外兩名嫌疑人,根據情況分別被判處十五年有期徒刑,和十八年有期徒刑。
鄭偉被認定為間歇性神經病,家屬一次性賠償受害人家屬二十萬賠償金。
……
審判庭外,鄒玉杰同前來陪聽的大闖有過簡短的對話。
“林子跟了我三年多,和你跟我一樣長。”
鄒玉杰掏出一根三五,大闖拿出了火機,給他點上了。
“事實上,鄭偉真的就是有間歇性神經病。”大闖說了一句。
“但他當時絕對是奔著要我命來的!”鄒玉杰猛裹了一口煙,說。
“但你拿不出他當時沒有犯病的證據!”大闖說道。
鄒玉杰沉默不語,只是悶頭抽煙。
“都是曾經一起的兄弟,發生這事,我心里也不好過,回頭我讓人給林子家里送去兩萬,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吧。”大闖說道。
“真是太他媽慘了,我一想起林子死時候的樣子,我這心里就不好受!這人吶,說沒就沒了……”鄒玉杰抬頭看著大闖,此時他的雙眼已經通紅,指著自己的胸口說,“他是替我死的!替我死的啊……”
大闖拍了拍鄒玉杰的肩膀,這個自己曾經的大哥,在他的身上,大闖能夠看到很多的不足,和缺點,但是,同時,在這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身上,同樣有著讓大闖也敬佩的閃亮點。
當晚,在位于新民屠宰交易市場附近的福來順大銅鍋涮羊肉,鄭偉的小弟替他擺了幾桌,慶祝他的無罪釋放。
“偉哥,你這次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啊!”桌上的一個光頭舉著酒杯笑著說。
“呵呵呵,托兄弟們的福了,哈哈。”鄭偉說著,又突然神色黯然的說:“只是可惜了二東子和柱子那倆兄弟了。”
“偉哥,別說這個了,既然你沒事,那就值得慶祝啊,來,這杯酒我們兄弟敬你啊!來,咱們都干了啊!”
鄭偉也舉起酒杯,樂著說:“來,來!干了!”
鄭偉此時所表現出來的,也真挺符合精神病的特點,這情緒間轉換的也是極快的了。
兩小時后,鄭偉同十幾個人從飯店走出來。
“去,打輛車送偉哥回家!”一個戴著大粗金鏈子的光頭,滿嘴酒氣的沖另外一個人說道。
那人還沒等過去,鄭偉晃著身子,擺了擺手說:“不用,我自己能走,前邊過了道,就到家了,沒事,走你們的!”
那幫人也都喝得不少,一見鄭偉這么說,也知道鄭偉家的小區就在馬路對面不遠,也就沒再執意客氣,聊了兩句后,就都各自上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