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陶陽吃驚的表情,白錦兒再一次仔細地搜索了一遍自己的記憶,確定里面沒有絲毫關于秋廷宴的記憶,于是,
她搖了搖頭。
“唉,”
陶陽嘆了口氣,伸手揉了揉白錦兒的頭發。
“真是個傻丫頭。”
“若你在街賽中奪魁,到時候西市各街所有奪了魁首的店鋪都會帶著自己比賽的菜肴,去參加陳刺史的秋廷宴;在秋廷宴之上,將自己的菜肴分于所有參宴之人品嘗。宴席結束后,由陳刺史選出一道他最喜愛的菜品,以榴花相贈,”
“稱為‘丹若庖君’。”
“此事,白翁沒和你說嗎?”
如果白老頭和白錦兒說了,白錦兒還至于這么驚訝么?
......
“阿翁!阿翁!”
在躺椅上休息的白老頭被白錦兒的喊叫聲吵醒,他睡眼惺忪地翻過身,揉了揉眼睛,看著白錦兒風風火火地從門外跑進來,問了一句,
“狗丫頭回來啦?”
“阿翁!”
白錦兒沖到白老頭面前,雙手叉腰,
“你怎么不和我說秋廷宴的事情呢?”
“秋廷宴?”
剛剛清醒的白老頭還反應了一下,才想起白錦兒說的是什么,
“那個啊,沒什么意思。”
說完,白老頭又慢慢閉上眼睛,翻身回去;白錦兒追著跑過去,不依不饒地繼續追問:
“什么叫沒什么意思嘛,那是什么東西你怎么不和我說?”
似乎是覺得白錦兒太聒噪,白老頭擺了擺手,有些不耐煩,
“是陶陽那小子告訴你的吧?”
“阿翁壓根兒就沒打算讓你去參加這個什么秋廷宴。到時候咱們拿了街上魁首,得了獎金便棄權。”
“為什么?!”
白錦兒愈發的迷惑不解了。
“去參加了做什么,那里面都是些用下巴看人的家伙,你這小小年紀的進去,說是什么魁首,不也就是給別人逗悶取樂的?趁早結束了比賽拿了錢,回家早些休息不好么?”
白老頭閉著眼睛拋出這么一番話,讓白錦兒微微蹙眉,
“阿翁,你參加過這秋廷宴?”
“沒有。”
“哎那阿翁你怎么這樣說?!”
“我不用去參加也知道,”
白老頭說道。
“阿翁!”
白錦兒抿著嘴唇,喊了一聲白老頭。白老頭這才悠悠地睜開眼睛,他只看了白錦兒一眼,
“怎么,你想去?”
“若我們能得到丹若庖君,對我們在錦官城中闖出名氣,不是更有利嗎?”
“丹若庖君?”
白老頭不屑地笑了一聲,
“那不過就是那些達官貴人一種玩弄人的把戲罷了。若真是有著好廚藝,何必用這些虛名來裱裝自己。”
“可也就是這樣的把戲,才能讓這些達官貴人知道,我們的廚藝有多么好啊。”
白錦兒的語氣里帶著一絲無奈,
“阿翁,酒香也怕巷子深,沒了好的宣傳,即使是明珠,也會蒙塵的。”
白老頭斜側著臉,聞言,抬起頭,與白錦兒四目對視。
白錦兒的眼神沒有任何的閃避,坦坦蕩蕩。
爺孫倆對視了大約一刻鐘時間,
白老頭嘆了口氣。
“罷罷罷,既是你的愿望,那你去吧。”
“只是,你知道,到時候進秋廷宴,阿翁可不能陪你,有什么事情,須要你一力解決,
“你可明白?”
得到白老頭首肯的白錦兒笑了,露出甜甜的酒窩,
“阿翁,你放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