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四郎可真是會說笑。”
打扮華貴的婦人笑得眼睛都彎了起來,她的手橫在身側,有奴婢走上前,將她的酒杯斟滿。
“這酒是上次夫君同門從洛陽來拜訪時帶的好酒,念兒啊知道你今日要來,特別囑托我這個為娘的不要藏私,將好東西都拿出來招待你呢。”
“你可多喝些,醉了也不打緊,家里自然有的是人能送你回去的。”
“那晚輩酒恭敬不如從命了。”
眼角忽然出現一道影子,石玉寧看著過去,正是帶著淡淡笑意的陳康念,執著酒壺給自己倒酒。石玉寧連忙捧起酒杯,瞧著頗清澈的酒液倒入酒杯中,發出好似鳴箏似的聲音。
“謝謝念兒了。”
“四郎客氣。”
陳夫人的視線從陳康念的身上移動到石玉寧的身上,又從石玉寧的身上移動到了陳康念身上,眼底笑意欲濃。
“你看看念兒這個孩子,平常在家里總是悶悶的不愛說話,也只你來了啊,她話才多上一些。”
“以后你可得多來一來,好叫我這個阿娘啊,也沾一沾你的光。”
“阿娘你盡胡說八道,”
陳康念將手中的酒壺放下,聲音如蚊鳴一般對著自己阿娘嗔嬌,一抹紅暈暈上了少女潔白的面頰。
石玉寧只是笑著飲酒不作聲,成了母女倆之間一個十分合時宜的陪襯。
是陳康念送著石玉寧到大門口的。
“四郎回家路上小心,”
陳康念雙手垂疊于身前,嘴角含笑,朝著準備上馬車的石玉寧點點頭。少年也回過身對她還禮。
“六日后我在家中請千荷宴,四郎可有空來?”
“六日后,”
“正是。”
“既然念兒都如此邀請了,我自然是要來的。”
“那我便等著四郎了。”
石玉寧對她笑笑。
瞧著石家的馬車逐漸消失在自己的眼前,陳康念臉上的笑容逐漸散去,眼神也變得清淡起來。
“小娘子,”
一個穿著黃衣的奴婢此時從門中走了出來,來到陳康念的身邊。她湊到少女的耳邊低聲說了什么,聲音小得只有陳康念一人能聽見。
“瞧見了石公子的那位小廝了,”
“拐進了康樂坊,進了一處,叫醉仙閣的地方。”
“進去之后一盞茶的時間,就出來了。”
“康樂坊,醉仙閣?”
“是。”
陳康念喃喃念了幾次這兩個地方,挑了挑眉毛。
“知道了。”
......
“白小娘子!白小娘子!”
“喲吉叔你怎么過來了,看看這一腦袋的汗。吃點兒什么?還來麻辣什錦燴?”
“不了不了,”
滿頭大汗的吉成從外面進來,渾身噴薄而出的熱氣叫靠近他的人都十分自覺地閃開了。
白錦兒笑著遞上一壺酸梅湯,瞧著吉成直接拎起壺就往嘴里灌。
“哎喲吉叔,你好歹用個碗啊,”
“你這不是叫我還得去把壺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