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兩人便邁步,朝著湖心亭的方向去了。
“哎呀哎呀我說白小娘子,你去哪兒了,”
“我們還在這兒說呢,怕你錯過這時辰,打算叫人去找你去呢。”
白錦兒落座之后,和白錦兒說話的,是坐在她身邊的一個婦人。白錦兒聞言對她笑了笑,說了幾乎客套話之后,便將目光投射到了湖心亭正中的上方。
陶陽也回到了他的座位上,看得出來,今天他阿爺的心情十分的好,面前的酒壺都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總是空了就換,空了就換。
面容清俊和陶陽七八分相像的男子,此時喝的滿面通紅。
他瞧著陶陽回來之后,整個人朝著少年的方向倚到過去,摟著少年的肩膀,笑瞇瞇地不知道問了什么。隨后父子倆同時笑了起來,那笑顏看著,越發的是相像。
白錦兒看了看陶家父子那邊之后,才轉頭看向端坐在最高地方的男人。
男人此時已經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手中拿著的,自然是那代表著“丹若庖君”的一枝,名為火燒天的火紅榴花。
慣例是陳公的一番抒情達意之言語,不過,倒是和去年白錦兒聽的不大一樣了。想必每年要想這些不重復的話,也挺累人的吧。
站在桌子后面的白錦兒走神想到。
“今年,某便決定將丹若庖君,頒給白家食肆的白小娘子了。”
男人話音落,現場便響起擂鼓般的掌聲。
白錦兒微微一愣,卻并沒有想去年那般愣在原地,而是很快便從桌子后面出來,邁步走到了陳公的面前。
接過對方遞來的榴花,白錦兒乖巧地行了禮。
陳公看著面前的小姑娘,言語里滿是慈祥笑意:
“白小娘子日后也要繼續努力啊。”
“某方才所說倒也并非全部玩笑。日后若是小娘子改變了主意,某雖是歡迎你來。”
“奴謝過陳公。”
白錦兒懷抱著榴花轉過身后,下意識地往陶陽的方向看了一眼,發現陶陽也在看著自己,眼底面上的笑容,都好像是他親身得了獎勵一般。
少女也抿著嘴笑了,便目不斜視地走了回去。
......
“哎丫頭呢,”
“怎么沒見到她?”
孟如招幾人在原地站了會兒,本想等著白錦兒過來,和她一起出去的。可幾人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卻并沒看見白錦兒的身影出現。
孟如招轉頭問,這句話,問的是身邊的陶陽。
陶陽的目光也在不遠處的亭子中搜尋,有并未見到想見之人。他眉頭微蹙,搖了搖頭,
“不知,剛才只見她從亭中出來,之后便不見了。”
“哎你這傻小子,看個人都看不住,”
少女無奈地聳了聳肩。
這邊廂,被找的人卻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一群人找著——白錦兒手中抱著東西,有些茫然地在偌大的陳府中晃悠。
她手中抱著好幾樣東西,都是方才散宴之后,有人叫她來拿的,
說是小娘子賞的。
雖說府中景色不甚相同,但畢竟道路交雜,白錦兒晃悠了半天,反而把剛才來時的路給忘了。
此時少女站在個四向十字路口,表情呆愣。
“得趕緊找個人問問了,不然待會兒要是閉府還沒出去,就尷尬了。”
她嘴里嘟囔著,同時抬頭四處張望。
“哎,”
“那好像有人。”
白錦兒將手中的錦盒往上抬了抬,瞧著不遠處的竹林,似有影影幢幢的地方走去了。
才將一走近,
就隱隱約約地聽見了絲竹弦樂的聲音。
可才出現在竹林的背后,里面便傳來一道女子的叱咄聲:
“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