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我,”
“謝我做什么。”
白如意看著面前的白錦兒,似笑非笑。
......
今日雖是年夜,
但想必因為國喪的緣故,城中是不會放煙花的了。
雖然如此,白錦兒還是去買了些炮竹,守歲時還是要放的。
“白小娘子買炮竹來啦?”
“是呀吳娘子,今年娘子家中又做些什么好吃的啦?去年娘子送我家中那五福餅很是好吃呢,我和阿翁都特別喜歡吃。”
“哎喲你說這話可叫我老臉都紅了~”
“我們這自家做的東西就能抵個飽的,哪能和你們那樣拿出來做生意的比了。”
站在白錦兒對面的婦人雖嘴上這樣說,卻已經捂著嘴笑得快樂開花了。她在手中挎著的籃子里摸索半天,摸出一串干菱角丟進白錦兒的手中,
“哎吳娘子我不能要這個——”
“別別別,你跟我還客氣什么,我家阿爺和你阿翁還是酒友呢,娘子讓你拿著你拿著便是了。這拿回去煮湯或是剝著當零嘴吃,合適著呢!”
“別跟娘子客氣啊。”
“那,那就多謝吳娘子了~”
“謝什么,都是些小東西——”吳娘子一邊說著一邊打量白錦兒,只覺得越看越討人喜歡,可惜自己生的那幾個不成器的臭小子不是成了親就是訂了親,
早知道這白老頭能把這姑娘養的這么乖巧能干,當時就應該把最小那個兒的婚事多耽擱幾年才是。
這沒爺沒娘的,倒是比好些雙親健在的要人樣的多了。
“走了走了白小娘子,”
“等會兒我做好了那五福餅,叫小七給你家送去啊。”
“哎吳娘子慢走!謝謝娘子了!”
瞧著婦人滿心歡喜地離開,白錦兒看了看手上的菱角,又看了看周圍的人,悄咪咪地將菱角在背后荷包的位置晃了晃,手上的菱角頓時消失不見,被她收入了系統中。
買好之后,白錦兒手中拎著包好紅紙的炮竹,晃悠著打算回家。
剛出坊門到青龍大街上時,遠處一個熟悉的身影晃入白錦兒眼簾。白如意身上披著銀紅的披風,露出里面雪白的狐裘防風,梳著高高的盤桓髻,上面墜飾著珍珠紅寶之類的首飾,
甚是華貴。
她身邊梳著雙丫髻的丫頭白錦兒有印象,
叫團兒的,臉蛋肉嘟嘟的,長得甚是討喜。
此時兩人正站在城中那棵高大的榕樹下,抬頭遙望。
準確的說是,只白如意一人在遙望,而那團兒姑娘看表情和口型,似乎是在說著什么勸說的話語,白如意卻不管不顧,依舊凝視著面前的榕樹。
白錦兒邁步走了過去。
“姑娘,”
“咱們差不都該回去了,時候不早了,媽媽說只能讓你出來半個時辰的。”
“多嘴,”
白如意淡淡地說了一句,瞧著掛在上面,隨風飄揚的紅色綢帶。裁剪了細細的紅色綢帶掛在榕樹粗壯的樹干上,有些掛的還高,都快要掛到樹頂上,那最高最高的地方去了。
是怎么掛上去的,
白如意不由得琢磨。
“今年咱們也來這兒掛吧,”
女人冷不丁的來一句。
“年年都在康樂坊那兒掛,太無聊了。我也不想和那些女人掛在一起,”
“你說呢團兒?”
聽著白如意的話,團兒不由得在心里叫苦。
真不知道這祖宗又是鬧得哪一出,總是想到什么便要做什么,媽媽不敢惹她,便來拿著自己撒氣,
唉,
打工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