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又是個什么情況?”
“什么?”
“你知道我問的什么。”
“哈哈哈,”
石玉寧把手從陶陽的肩頭拿了下來,擺了擺手,
“你們要什么時候去長安?”
“大概,過完這在錦官城的最后一年。明年年初吧。”
“是嗎?那你怕是,吃不了我的喜宴了。”
聞言,陶陽側首看向石玉寧。他說話的語氣,帶上了一絲絲的不可思議。
“定了么?”
“具體的日子是還沒定,不過,約莫就是明年,我行冠禮之后。她倒是已經及笄,無甚大礙。”
“這樣啊......”
“那,”
“那位姓白的姑娘呢?”
那張俊俏的臉,在聽見陶陽說的這句話之后,一瞬間變得僵硬起來。石玉寧的喉頭有些艱難地滾動,片刻后,才聽見他輕笑一聲,緩聲開口說道:
“不過是個風塵女子,”
“逢場作戲的罷了。難不成我,還真能明媒下聘的,將她迎入府中不成?”
說出的話饒是旁人聽來,也如針尖一般厲厲,只是石玉寧的表情此時瞧起來,卻有一種風燭殘存的悲涼感和癲狂感。
陶陽望他一眼,便默默地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怎么,”
“她容不下她么。”
石玉寧垂在身側的手,不自覺攥緊了衣角;他說話的聲音帶上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喑啞,還有種濃濃的,難以忽視的嘲諷:
“就是她容得下,她家中的人,自然也是容不下的。”
“又哪里允的自己決定了的?”
陶陽暗暗嘆了口氣,知道石玉寧說的是事實,心中不免覺得難過。
“三郎,”
“你聽我說,”
“你一定要去長安。”
突如其來的話語讓陶陽下意識看向石玉寧,卻見對方,用著一種說不出來的,凌然的眼神看著自己。
他一字一句地開口說話:
“你一定要去長安。就算丫頭不能和你去,你也一定要去長安。”
“我相信你,你會做的比我更好。”
“如果,人不能依靠自己的話,靠著別人,總是要犧牲相應的代價來還的,”
“而這樣的代價到了后面,便不是你自己能選擇的了。”
“你一定要去長安,成為一個能依靠自己的人,”
“不要像我一樣,”
“明白嗎?”
陶陽和石玉寧四目相對,久久沒有說話。
......
“好啦,就這樣吧。”
孟如招將手中做工精致的小瓷盒放下,端詳著白錦兒臉上自己辛苦半天弄出來的杰作,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惜我的衣裙你穿不上,不然我就把我帶來的那套備用的衣裙拿給你穿了。”
“丫頭你也真是的,”
“明知道出來玩,怎得也不挑選一套好看些的衣裳?”
察覺到少女停下了她的動作,白錦兒這才緩緩地睜開眼睛。想到的孟如招把自己叫進房間里來竟然就是想要給自己梳妝打扮,白錦兒不禁很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