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公子張了張口,最終是什么都沒說出來,而是懊惱地哎了一聲,右手握拳狠狠地錘在自己的膝蓋上。
“你說的對小娘子,實在是,實在是我魔怔了,我竟然,做出這樣子的傻事情,”
“哎。”
“可惜此時,再說什么都為時晚矣。”
“哎!”
“我真是不孝......”
“這會子,又輪到我說你了,”
白錦兒看著楊公子,從剛才到現在,總是見到她笑了,
雖然這淡淡的笑,里面包含著的是對楊公子的寬慰。
“方才楊公子如何同我說的,此時,原樣想一想就好了。”
“總之,我們還活著,不是嗎?”
楊公子瞬間明白了白錦兒的意思,
結果,倒是自己說的話,教導了自己了。
兩人對視一眼,對彼此笑笑。
“你們竟然還笑的出來,”
一邊一直啜泣著的木柳娘忽然開口說話道。她抬起腫的已經幾乎看不見眼仁的眼睛,看向了白錦兒和楊公子這邊。
“我們還不知道到了那兒會受什么折磨呢,你們竟然還能在這里,如此輕松的說話?”
說到這里,似乎又是勾起了木柳娘的悲傷情緒,她好不容易小聲些了的哭泣聲音,一瞬間又大了起來。
“嚎嚎嚎嚎喪呢!”
“他媽的給老子閉上嘴!再嚎把你嘴給你撕了!”
“他媽的!”
車外面傳來了其中一個山賊的喝罵聲,原本還嚎啕大哭的木柳娘頓時住了嘴,因為驟然收斂的哭聲,身子還有的抽抽起來。
白錦兒見狀伸出手,在她的背上輕拍。
“娘子省些力氣,”
白錦兒壓低了聲音,和木柳娘說道。
“如今已然這副模樣了,我們除了聽他們的話,也沒什么辦法。娘子,還是要愛惜生命才是。”
“我們一定能想辦法,從這里逃出去的。”
木柳娘聽見白錦兒說的話,抬起頭看了她一眼,
只是女人此時雙眼里滿是水光,也實在看不清她究竟是什么想法。
于是三人默默地坐在車廂之中,誰都沒和誰說話了。
“對了,我還未曾和白小娘子說過我的名字吧?”
忽然,楊公子開口說話。白錦兒朝他望過去,點點頭。
“我叫楊思雨,”
男子對著白錦兒點點頭,
“以防萬一,還是請小娘子也將自己的名字告訴我。我想與小娘子做個約定,若是以后,我們誰能,先出去,”
“報官之后,便寫一封信,告于其余人家里知道,”
“好嗎?”
楊思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特別的小,和只有他和白錦兒聽得見,
而獨自坐在角落里的木柳娘,也不知道有沒有聽見。
白錦兒覺得楊思雨說的這件事情有理,便也壓低了聲音,回答道:
“我叫白錦兒,”
“家住錦官城清云坊,梨花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