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產?胎位不正嗎?”
“這我們怎么知道,”
凌山開口,
“當時我們都在屋子外邊兒,只聽見十一娘在里面叫的那個慘啊。我說怎么生個孩子生那幾個時辰,結果韓婆子出來同我們說,那孩子生不下來。”
“我們說這怎么辦,韓婆子卻說沒什么辦法,只能看十一娘命大不大,”
“好了,十一娘是活下來了,可那孩子。始終是沒保得住。”
凌山仰頭灌了幾口,擦了擦嘴。沈丘也悶悶不樂起來,
看來自己這第一個孩子沒能平安降生,還是這男人心中的一根刺。
白錦兒覺得自己問的問題像是勾起了兩人不愉快的回憶,隨后也沉默下來;徐匪一直就沒開口說過話,安靜地吃著碗里的菜。
還是莫一鐘看著這氣氛頹然下來,拍了拍桌子。
“咳咳,”
洪鐘似的聲音在眾人耳邊響起。
“小丫頭,這菜吃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該續上了啊?”
“啊對對對,”
白錦兒連忙站起來,將一直放在旁邊裝著湯的一口鍋抬起來。
湯咕咚咕咚地灌進大鍋里,原本被燒的已經發干的料汁頓時被沖開,
香氣再次被熱湯蒸發出來,
伴隨著香氣再度高漲的,是幾個人吃飯的熱情。
……
白錦兒剛端正臟碗臟盆的要出門,就被身后趕上來的徐匪叫住了。
白錦兒回過頭,看著徐匪,
“怎么了郎君?”
徐匪的眉頭微微皺著,他斟酌片刻,緩慢開口:
“你與我說的那件事情我已經和大兄說了,”
那件事情?
白錦兒反應了一會兒,才想起,
原來是自己和他說的,地牢那個男人的事情。
這倒是讓白錦兒有些意外的感動,
沒想到自己昨天才同徐匪說的,今日,他就和凌山說了。
于是,徐匪將凌山和自己說過的那些,又和白錦兒說了一遍。當然,后面凌山說的那些,徐匪就沒有同白錦兒說了。
“總而言之,”
“你還是自己當心些。”
“好,我知道了。”
確實,這個結果倒也在白錦兒的意料之內。畢竟她可沒覺得就憑自己的一句話,能讓凌山即時就把看守地牢的人給更換了。
到時候,說不定凌山還覺得是自己有問題,或者是想耍些什么花招呢。好歹,他現在沒這樣說不是?
白錦兒不知道的是,凌山確實是這樣說了一句,只是徐匪覺得這種話告訴白錦兒不妥,所以并沒有對著白錦兒說出口。
“麻煩郎君了,”
白錦兒說著,對著徐匪行了一禮。
“這不算什么,”
徐匪看著面前這個比自己矮上不少的小姑娘,
不由得回想起他們初見的時候,
就是她幫著自己,付了那炸球的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徐匪總覺得和那時候比起來,白錦兒看上去,好像滄桑了一些。
“要是有什么事情,盡管同我說。”
想到這里,徐匪這句話,說的由心。
“我知道了郎君,多謝郎君。”
白錦兒目送著徐匪離開,暗自松了口氣。
……
“娘子不吃,”
“可是不合口味?”
白錦兒坐在木柳娘對面,看著擺在木柳娘面前的所有菜品,她一道都沒有吃——除了給她做點心的花生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