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想不到順利的進去了。
白錦兒原本還以為今日香客會很多,沒想到竟然異常的清凈——不過在她看到寺廟大門外立的那大塊寫著“不可帶飲食入內”的牌匾之后,這點疑惑頓時煙消云散了。
寺院里十分的安靜,除了三三兩兩結伴而行,面上也十分莊嚴肅穆,不敢有任何戲謔輕慢舉動的香客之外,就只是偶見幾個頭皮青須須的小沙彌,低著頭沉默地打掃著院庭。
院中有一棵巨大的銀杏樹,
這會子是盛夏,銀杏葉還沒有變成它為世人所最熟知的金黃色,而依舊是碧綠的,每一片都好像是用最好的翠玉精雕細琢出來的一般。
白錦兒趁著何不思不知道晃悠到了哪兒去的空閑時間,走到了那刻銀杏樹下,
她抬起頭,
斑駁的陽光從樹葉的縫隙中灑下,
像是被窗花剪子剪碎的金箔,籠在白錦兒的額頭。
她微微瞇上雙眼,收回了那試圖尋找什么東西的雙眼;看向銀杏樹的樹干,怕是有三四人合抱那樣的粗。
有微風拂過帶來一陣清涼,
當然寺廟中本來就很清涼了,
還有頭頂上傳來沙沙如同衣袂摩擦一樣的聲音。
這棵銀杏樹此時就好像一位慈愛安寧的婦人,低頭用最靜默的關懷,俯視著站在自己腳邊的人。
不知是不是這樣的原因,
還是因為不知何處傳來若隱若現的誦經聲,即便是在這樣的夏日之中,白錦兒也只覺得自己此時的心緒無比的寧靜。
直到何不思的出現,打破了寧靜。
“唉,可惜,我方才詢問過方丈了,大雁塔也是不開的。白白叫我高興這半天,還以為能瞻仰到玄奘法師的寶物呢。”
“既是寶物,自然是要妥善保管的,不允許隨便人進去參觀,也是正常。”
“可今天不是長盛會嘛,我還想著會有例外呢。”
白錦兒笑了笑,沒有回答。
“既然進不去塔,我們去上柱香布施些香油錢就離開吧。”
“也只好這樣了,”何不思雖然看著不情不愿的,但是也沒有什么別的辦法。于是少女兩人結伴而行,離開了那棵靜默盤坐著的大銀杏樹。
它依舊靜默地盤坐著,過去,現在,未來的幾十年,
一如既往。
恭敬地磕下了三個頭,白錦兒才抬起頭來,注視著眼前的佛像。
雖不是虔誠的宗教徒,但白錦兒也并不抵觸;甚至于在這種時候,她亦能幾乎做到純凈無雜念。
這佛像雖不如方才那銀杏樹高大,但或許是因為微微前傾的緣故,反而比之那銀杏,更有些親近壓迫之感。
佛像面容似乎同白錦兒前世去那些著名景點參觀的時候見到的不大相同,
但也頗為和睦慈祥。
佛像眼眸半闔,細長的眼眸不叫人看不清其中,
或許是慈悲,又或許是無上的智慧。雖然看不清,但只是注視著,就有一種凜然的肅穆之感。
白錦兒不由得想起方才自己拜下時候,腦中竟空空的什么也沒許下,
她好像真沒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祈求神靈保佑的,只是既然來都來的了,香油錢也給了,好歹也想些出來,麻煩一麻煩。
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