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牌宣傳方式已經飽和,
她得想點別的辦法。
如果是唐朝本地人喜歡用的宣傳辦法的話,她見過不少大鋪子在節日或是開業的時候,會請伶人百業的人來表演舞蹈或是唱歌,甚至是角抵也是有的。倒真是能吸引來不少的客人,但是這一路對白錦兒這樣的小鋪子來說,卻是不太好用。畢竟就她這鋪面的大小,說不定還裝不下那些優伶呢。
況且她更想要的是能細水長流的吸引方式,
她對自己的手藝十分有自信,留下客人肯定不是問題,
現在主要就是,怎么把這些客人吸引來呢?
桌上跳了一下的燭火把白錦兒驚醒,
她抬頭看看漆黑的窗外,
現在時辰已經不早了,明天還要給方子霄做他的兄弟便當,今天還是早點睡好。
把桌子上的賬本筆墨收好,用抹布隨便擦了擦,
白錦兒沾濕帕子擦了擦臉和脖頸,打了個哈欠。
吹滅了油燈的火苗,
屋內頓時黑下來,
窗外的天色反倒是亮了起來。即便是隔著窗紙也能看到外面如水的月色,
白錦兒爬上床榻,攏了攏早已經抱出來的被子。
“希望明天客人多多!”
她嘟囔了這么一句,仰頭倒了下去。
……
“方小郎君,我家小郎君請你進去。”
方子霄點點頭,拎著手中的食盒跟著門房走進了宅院。
將方子霄領到顧克屋外,門房行了一禮做了個請的手勢之后便離開了。方子霄也沒做停留,徑直走到門口敲了敲門。
“進來,”
顧克的聲音悶悶地從屋里傳來。
推門幾乎沒有什么聲響,
脫下鞋只剩襪的腳踩在木板上也沒什么聲響。方子霄才一進門就看到顧克整個人躺在地上,袍子都堆在了腰上,露出下面的褲子。
方子霄嘆了口氣,
“你這成什么樣子,叫人看到不是笑話?”
顧克背對著方子霄,甚至還抓了抓屁股,看來根本沒有把少年的話放在心上。
方子霄也不著急,
他緩步走到桌邊坐下,把手中的食盒擺了上去;咔嗒一聲,吸引了本來好像什么都不在乎的少年的目光。
“你帶了什么來?”
“麻煩老板娘做的吃的。我知道你這幾天都沒好好吃飯,所以帶來給你吃的。”
“你這臭小子,”
顧克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地上坐了起來,他憤憤地看著方子霄,表情就好像在控訴著他一樣,
“你就沒有心嗎?聽見我要搬走的消息,你竟然就想著吃的東西。”
“不然呢,”
方子霄看他一眼,手里已經把食盒一層一層地打開了,
“你父親是調職去的長安,你母親自然要帶著你跟著去。我父親又沒有被調職,我母親自然要帶著我留在這里。
如果不吃東西,不管你是死在長安還是死在洛陽,咱們最起碼也得等幾十年才能再見面。看我這身體素質,我想,我能活到少說七十歲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