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然知道這是什么意思,沒想到自己一直拖到現在都沒有定下的婚事,反倒成了官場上博弈的一種籌碼。
“郎君是不是累了?”
雖然名字中帶著一個雄字,但容婉雄與其他大家貴女并無什么區別,甚至說比陶陽遇到過的許多貴族女子都來的溫婉可人善解人意的多,
或許是偽裝出來的吧,
不過陶陽到現在也并沒有發現所謂的破綻。
男人不經意流露出的無奈被容婉雄察覺,她柔聲開口。陶陽立馬醒了醒精神,
“沒有的事。只是這雨下的這樣大,還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各自辭別吧。”
“嗯?”
“今日郎君也陪我去了許多地方了,”女子看著他,“我也有些疲倦了,想來郎君應該也累了才是。我回去會和表兄言明的,正好今日表兄家中有客人來,按理我也應當去作陪才是。”
“既然這樣,那好吧。那我先將容娘子送回府上。”
“不必了郎君,”
容婉雄搖了搖頭,目光看向他們躲雨的亭子外,遠遠地有一樹正開花的木槿。在那樹木槿前站著一個人,手中打著灰白色的紙扇,
身上也穿著灰白色的長袍,
宛如是融化在了雨與霧中。
“有人來接我回家的。”
陶陽也順著容婉雄的視線看了過去,看見那個站在雨中的男人。那人他認識,這幾日,都是他將容婉雄送出王家的。
“那我送娘子......”
“不用了,”
容婉雄搖搖頭,已經笑著撐開了傘。她邁步走向雨中,雨點砸在傘面上發出噼里啪啦的聲音。
陶陽看著她轉身對著自己燦爛一笑,裙角濺上了水痕,
“那明日若是放晴的話,
我們再出來一起賞花吧。”
“啊,好,”
女子點了點頭,轉身朝木槿前的人奔去。留下陶陽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良久,
他才撐開了自己手中的傘,走出了亭子。
走回到家的時候正好雨停,陶陽把收起來的傘遞給身旁的奴婢,邁步跨進門中;陶金氏像是在門口等了很久的樣子,看見陶陽進來,連忙迎上去,
“三郎,今天如何?”
“什么如何?”
“什么什么如何,我說你和那容家小娘子如何?”
“很好,帶她逛了城外義椒村。似乎從沒見過那樣的鄉村景致,倒也玩的開心。”
“阿娘不是問這些,阿娘是問......”
陶金氏話還沒說完,就被陶陽揮手打斷了,
“阿娘,今日去了許多地方,我已經很累了,我想去隨便清洗一下便休息了。雖說雨停了但外面潮濕路滑,阿娘還是不要在院子里逗留的好。”
“唉好吧好吧,”陶金氏明白這是陶陽不想繼續談論這個話題的表現,她雖不甘心,但還是讓陶陽離開了。
“真是的這個孩子,究竟是像誰呢?肯定是像他阿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