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我荷包偷走了,里面好幾百錢花的就剩下兩百多少。不良人找回之后送還給我,結果你來一句,
‘拿回我原本的東西’?
什么是你原本的東西?那是你從我這兒偷去的,偷去的,
你能理解什么叫偷嗎?啊?
你怎么好意思來這兒和我說拿回原本的東西的?我沒叫你把你花出去那些錢還回來都已經算是大大的好人了,你還叫我把那兩百多錢再給你?!”
越說越氣憤,白錦兒自己都沒有察覺在憤怒之下,她把她心底想說的話不加掩飾地吐露了出來。
白錦兒罵完之后依舊氣鼓鼓的,
但對方沒有說話,
在詭異的安靜氛圍中獨自生氣著一直沒有人搭茬兒,
白錦兒逐漸冷靜下來。
那一度被憤怒之情蓋過的畏懼之心,又再一次蘇醒過來。
完了,
自己說那些話不會刺激的他惱羞成怒吧?
完了完了,比起逞一時口舌之快,要是激怒了他做出什么傷害自己的事情的話,那可真是太虧了。
方才還咄咄逼人的白錦兒閉上了嘴,
屋內的氣氛陷入一種尷尬的沉默。
“哈哈哈——”
男孩的笑聲打破了沉寂,他像是聽到了什么極有趣的事情笑的十分開心,
白錦兒相信要不是有桌子攔著,
他估計能把自己笑的趴在了地上。
“有意思,真有意思,老板娘,你實在是個有意思的人。雖說我剛才說了我不會害你,但你能保證,我不會改變主意嗎,
這樣和我說話,
難免我生出些什么不好的念頭。”
聽著男孩不知是玩笑還是認真的語氣,白錦兒抿了抿嘴。她沒有接話,打算接著用沉默對抗。
半晌,才聽得男孩嘆了口氣,
“罷了。不同你玩了,再說一會兒,估計又有那不良人來,我便不好走了。
老板娘,我如今急用錢,本只想取回那二百,現下,必須得多拿一些。就當我向你借的,日后若是有機緣,我自當還你。”
可別!
白錦兒在心中吶喊,
沒聽說小偷偷錢還有換回來的道理;要真會還,他還好意思來和自己要那找回的二百錢么。怕不是惦記上自家鋪子了,
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要真是能幾百錢就把他打發了,白錦兒求之不得。
男孩從柜臺后面走出來,手中掂量著那沉甸甸的口袋;他勾起嘴角,對著依舊坐在榻上動也不動的白錦兒說道:
“約莫五百八十錢,
我只取二百錢,其余的三百八十錢,就算作我與你借的。連同今天那六個蒸餅同一碗水,來日,我必定奉還。”
說罷他便邁步往大門走,看樣子是想從正門走出去;白錦兒以為逃過了危險正松了口氣的時候,結果那男孩又忽然站住了腳步,轉頭開口:
“對了,”
“什么?!”
白錦兒這一驚一乍地又逗笑了他,
看著這個比自己年紀還大幾歲的姑娘,男孩的語氣中仿佛還帶了一種安撫孩子似的關心,
“不要去將今晚的事情告訴那些不良人哦。想必你也已經猜到我這副喪家之犬的樣子是誰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