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接觸地面,果然是全身疼痛,李歡抽了一口涼氣,這一吸氣,好似一股外力進入體內,全身的骨頭都啪啪輕響。
李歡忍著痛,想要起身,但是手腳卻是軟的很,被轉的太狠了,動了兩下,都又回歸原位,繼續躺著。
眼前天旋地轉的,李歡微微晃了晃頭,眼睛的焦距才總算是開始歸位了,看看懷中的秀兒,這個一直歡快的小姑娘,哪怕剛剛遇襲時都不見慌亂,一直是一臉好奇的樣子,而此時,她的臉上掛著淚珠,神色惶恐。
看到這樣的秀兒,李歡的心不由都是一抽,小姑娘這是被嚇著了,用手拍了拍小姑娘,秀兒眼一翻,竟是暈了過去。
視線轉動,李歡眼角挑了一下,把自己和秀兒扔地上的竟是老爺子,再看老爺子身上的木屑,看來把車廂撞飛的,也是老爺子了。
默爺此時確實是頗為的狼狽,在去解決林中埋伏時,他本是有信心全身而退的,沒想到,退是退了,卻是被人打飛出來的,還把孫女坐的車廂給撞了個粉碎。
身在空中,用雙臂將李歡接住,感知到兩人問題不大,隨即雙臂一抖,將李歡拋向在地上,只是扔的時候,已經是卸掉了大部分的力道,兩人就算是摔落在地上,也不會再有什么損傷。
畢竟將自己從林中直接擊飛出來的人,就緊隨其后,他手中又有兵刃,也只好如此了。
默爺手中兩把短刀,一把正握,一把反握,反握這把刀身已是有些扭曲,自己托大了,這人只憑肉掌之力,硬是將自己的短刀打變了形,功力便不說了,只說這眼力掌法,也是少見的很。
只是這般手段,實不知為什么會有這一出打劫的戲碼,這樣的身手干什么都成,打劫卻是有點大材小用了,而且交手之時,似重實輕,似是在手下留情,就有些讓人疑惑了。
環視四下,默爺倒吸一口氣,十幾個黑衣蒙面人,四下里已經開始呈包圍之勢,自己帶的人手,倒了一地,竟是感應不到氣息了,怕是兇多吉少了,如此的辣手,卻又與自己交手的過程有些不符了。
那黑衣,默爺當然不可能不認識,錦衣夜行,連秀兒都能認出來,這天下間又有幾人不知,錦衣坊的名聲有多大,這錦衣夜行的名聲就有多大,畢竟這身衣服的來源,就牽扯著錦衣坊早些年的一段公案。
錦衣夜行的出現,則意味著,來者必達登峰造極之境,這可以說是壞的不能再壞的情況了。
至于說是不是造假唬人,只看那些人周身隱隱的黑光,默爺也就沒了那僥幸的心思。
只是這些黑衣人,竟是藏身于那湍急的河水之中,用河水之聲掩蓋聲息,就有點讓默爺不理解了,這些人只要傾巢而出,拿下自己這個車隊,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何必費了這么多的手腳呢。
整個車隊之中,只有自己與鄒開達到登峰造極之境,而車隊中,也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根本就不值得這么多達到登峰造極之境的人出手,整件事,現在都透著無比的詭異。
默爺將雙刀下壓,直視自己對面那人,此人同樣一身錦衣夜行,看不出年紀,連手上都戴著一雙黑色的手套。
這人的掌力奔放,一般掌力奔放之人,出招自是少了靈動,但是這人在出手時,卻又揮灑自如,出掌如江河奔涌,收掌如微風拂絮,動靜之間,明明差異極大,這人卻讓人覺似行云流水,恰到好處般的自然。
明明人是敵人,默爺卻還是不得不對這人的掌法造詣感到佩服,能將掌法練如此深處的人,就算是做賊,也不會是這種剪徑的小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