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歡盯著鄒嬸看了良久,這才開口問道,“嬸,我記的那墻根下可是沒堆什么東西,你踩在什么上面了?是不是你那根搟面杖?啊?是不是?”
鄒嬸也沒答話,腦袋縮了下去。
“嘭~”
又摔門了,行吧,應該會涮了的。
什么事啊,還不如像“來回走”一樣上了墻頭說話呢,不是比踩個搟面杖要容易的多。
李歡一手抓住躺椅的椅背,一手自懷中掏出鄒嬸扔給自己的木髓火角,只說出自中凌州王城藥王廟,不管是什么藥,就已經是個好價格了。
更何這木髓火角只有藥王廟有制作方法,獨此一家,別無分號,而且這還不是單純治傷的藥,但凡與開門、通竅、煅脈有關的,就沒有便宜的,所以秀兒要靠跑腿攢錢,李歡是真的不怎么看好,只是小姑娘有了事做,也就不會胡思亂想了。
鄒嬸也是費心了,看罷,李歡又將這木髓火角放入懷中,拖著躺椅往鋪子走。
不經意間掃過自家鋪子的牌匾,脖子一酥、胯下都是涼,當年怎么想的,就叫這名字了?
“福威鏢局”
四個大字在陽光下燦燦生輝。
李歡的滿頭都是黑線,自己剛到集市是,好像是說過靠著老凌頭的字號在這劍峰鎮作威作福來著,然后就隨口著把鋪子名改成這個,然后秀兒馬上就找人做的吧,唉,當時還一小不點呢,怎么手腳就這么麻利呢。
至于鏢局,秀兒都不知道什么意思,好像自己當時說什么帶著秀兒相依為命,鏢行天下,去找幽默那老頭來著。
現在其實也沒什么人知道鏢局的意思,但是都知道李歡秀兒兄妹兩個,主要工作就是跑跑腿送送東西,反正到現在,鏢局不鏢局的,李歡不知道算不算,快遞二字是能沾邊了。
當時自己還小,也沒喝酒啊,怎么就一時中二,起了這么個晦氣的名字,主人斷命,少主斷根,不行,真特么冷了。
這死丫頭就是不讓換,不然改成順風一類的多貼切。
哎呀!好幾年了啊,真快,也真慢。
剛要抬步,就聽有人叫自己,今天想回去吃個飯都這么麻煩么,回頭一看,李歡的臉立時拉的比鞋拔子都長。
“李歡,李歡!”一老頭顫顫巍巍的跑了過來。
“摳伯,你老這是干嘛?”李歡看著老頭,一臉的嫌棄。
“哎!什么摳伯,叫寇伯!”老頭搖著一頭的白發糾正著李歡。
“行吧,怎么,又讓我們跑腿?”
“老家有信到了,要給主人,我又進不得鎮,你讓秀兒再跑一趟。”說著,老頭拉過李歡的,把一信封拍在李歡手上,又從袖口抽出一皺巴巴的紙來,塞在李歡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