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邊一下子出現了變化,周圍一下子都黑了下去,只有他本人連同眼前的工作臺暴露在一片圓形的白光之內。
“這是……這是怎么了……”肖宇不禁大叫一聲。
這一定是做夢,一定是做夢,他想到這里又使勁捏了自己大腿一下,但結果是疼痛讓他忍不住哇哇大叫起來。
突然遠處的黑暗中傳來了一陣低沉而幽怨的聲音。
“我要做手術……我要做手術……我要做手術……”
“這是誰,要做什么手術,我給你找專家!”肖宇忍不住喊了出來。
正當他不知所措的時候,他的眼前突然出現了另外一個白色的光圈,而一個四十出頭的中年外國男人突然出現在了光圈里。
“你要做手術嗎?”肖宇心虛地問。
“對,我要做手術。”對方回答道。
“你是甲狀腺長東西了還是……男性乳腺發育呢?”肖宇問。
外國男人苦笑著搖搖頭。
肖宇似乎看出了某種端倪,他早已注意到周圍環境的變化。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肖宇看到外國男人慢慢站起來,他似乎想要從對方身上找到答案。
突然之間,他似乎覺得哪里不對,眼前的外國男子面容消瘦,嘴邊留著八字胡,身著一身褐色的修身西服,手里拿著一根文明棍,他似乎不是生活在這個年代的人。
“你是……你是……你會說普通話嗎?都不用帶翻譯了!”肖宇試探地問道。
中年男子沒有回答,他首先禮貌地鞠了個躬。
“你好,是你跟我簽訂的契約嗎?”那個中年外國男人禮貌地問道。
“契約?什么契約?我除了跟我們醫院簽了五年的合同,我沒跟什么人簽過約?”肖宇說。
中年男子嘆了口氣,肖宇看到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種莫名莫名的哀傷。
“你怎么了?”肖宇問道,同時他又環視了一圈周圍的黑暗,“這里是哪兒?”
“這里是亡魂和活人簽訂契約的空靈之界。”中年男子幽幽地說道。
“空靈之界,干什么的?”
“就是死去的亡魂在這世間有善意的心愿沒有完成,他的靈魂無法在另外一個世界得到安息,于是神憐憫這些亡魂,就讓他們隨機與世間的一些有能力幫他們完成心愿的人達成契約,以完成他們未了的愿望。”
“愿望?你是說我能幫你完成心愿,所以就跟我……”
“沒錯,你之前在這臺機器上點擊的那些確定便是我們契約中的條款,你都已經答應了。”
“那些……我……”肖宇一時感到語塞,他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
但那名外國中年男人卻在這時介紹起了自己。
“我叫約翰·格拉夫特,是一名猶太人,我出生在奧地利的因斯布魯克,出生在一個外科醫生世家,從小受家庭氛圍的熏陶,我選擇了外科的這條路,大學畢業后我就開始了自己的行醫生涯,在慕尼黑的特瓦德醫院我取得了很大的成就,我曾經發誓在有生之年要拯救一萬名被各類外科疾病折磨的患者,而該死的二次大戰把我的一切夢想都給毀掉了,1940年我死在了去往華沙郊外的某所集中營的路上……”
“我也是一名外科醫生……”肖宇說到這里他抬起了頭,“我也想要通過手術挽救患者的性命,可是……可是我的手……每次上臺的時候總是抖個不停,我怕……我怕我幫你完成不了愿望。”
“我只需要一個載體,能讓我做手術,我渴望手術,渴望幫病人緩解痛楚,什么樣的手術都無所謂!只要是手術就好!”
肖宇抬起頭,木然地望著那個叫做格拉夫特的亡魂,他默默地說道:“手殘也可以嗎?”
“既然是神讓你和我簽訂了這個契約的話,那你就是我所尋找的那個人。”格拉夫特說著便伸出了右手,“這是神的安排。”
肖宇也伸出了右手,當兩只手握在了一起的時候,突然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肖宇的眼前只有一片白茫。
直到那白光消散之后,肖宇才發現自己依舊坐在之前的電腦桌前。
“格拉夫特……”肖宇嘴里喃喃說道。
突然他注意到自己的醫生工作站上突然出現了一個對話框,上面赫然寫著:約翰·格拉夫特與肖宇簽訂的契約正式生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