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在揪著村長的衣領子的二狗,眼睛里的血紅依然是那么的火烈,第一次見到這樣的二狗的村長,眼神不由得便移開到別處。
這時候村長的眼睛其實也是不好睜開的,只要是村長的眼睛眨么一下,就會被自己眼角的血絲沾合一下,已經是凝固了的血痂子的抓合力,比那腦袋上的傷口都讓村長覺得難受。
試著想讓二狗那揪著自己的手快點松開的村長,便是輕輕的、猶猶豫豫的、用自己的手扒拉了一下二狗的手,可是接觸到二狗的手就像是碰到一副鋼叉的村長,最終還是放棄了這樣的決定。
即便是用連續的兩次擊打,即便是村長的腦袋已經變成了一顆結痂的血葫蘆,可只要是村長的腦子里面不會發生什么事,村長的傷情便不應該有什么大問題,可是即便是這樣,一輩子都沒有跟別人打過架的二狗父母,還是越來越害怕的要死。
村長扒不開二狗的手,二狗的父母便是一人一只二狗的手的替村長扒了起來,即便是二狗的手像鋼叉一樣掐的很緊,可是二狗的父母還是沒有放棄努力。
終于二狗那抓著村長衣領的手松開了,不過這個松開不是二狗爸媽的功勞,而是二狗自己主動的松開了自己的手。
應該是緊張的緣故,估計也是流血過多的原因,二狗的手剛剛的松開村長的衣領,村長便直接的坐到了地上。
這時候的村長并沒有失去意識,這時候的村長可能只是腿腳無力吧。
蹲下身子急急忙忙把村長拽到背上的二狗老爸,在二狗老媽的幫助下,便是佝僂著背的走出了屋子。
在他們剛剛的跨出了門檻的時候,村長竟然大聲的跟他的跟班兒喊說:“喝酒鬧事打架,只是喝酒鬧事打架,不敢給老子出去瞎胡的說去。”
聽到村長這樣說的那跟班兒,點了點頭便跟在二狗爸媽的身后離開了,在那個村長的跟班兒即將要走出屋子的時候,還回頭莫名其妙的看了二狗一眼。
這人應該是想和二狗說點什么來著,可是只是狠狠的瞅了二狗一眼的那人,卻是回正頭去一溜煙兒的跑了。
這時候的家里,碟子不在碟子應該待著的地方,碗也不在碗應該待著的地方,炕上地下都是各種大小的碎玻璃渣子,打亂的菜渣子被禍害的到處都是,就連摻和在湯湯水水里的煙頭兒,此時也已經把那湯湯水水換了顏色。
一直躲在炕的角落里的二女,看到家里只剩下二狗和自己,便是哆里哆嗦的說:“我...我收拾啊,你不行就睡...睡會兒去。”
“你不收拾誰收拾,你這喝了那么多的酒,肚子里孩子還能要嗎?改天找個時間把他打了,可別給老子生一個傻子出來。”
其實早已是喝的二五八萬的二狗,竟然在這個時候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來,雖然二狗的這句話沒有一個讓人恐懼的字眼兒,可把二狗說的這些字組合起來,還是把二女再一次的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即便是這樣,二女還是急急忙忙從炕上跐溜下地去。
即便是這樣,站到地上的二女,竟然是首先的給二狗拍起了身上的土。
“起開吧,你把家里收拾收拾,我睡會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