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二狗,也大概的能看到村長的摩托車上帶著個人。
可是因為后面坐著的人被村長的身體擋著,二狗直到回正頭的繼續開始向鎮里走,都沒有認出二女就是坐在村長摩托車后座上的人。
為了避開和村長相遇的尷尬,繼續的向前走著的二狗,最終選擇了一條比所謂正常的路更崎嶇的小路。
這樣的選擇,其實更像二狗選擇自己的人生路一樣,總是會選擇妥協,尤其是在沒有酒精加持下的二狗,其實還是有一點怕村長的。
來到鎮上以后,二狗便找了一家他認為最大的飯店坐了下來。
這家飯店在鎮上還確實是一間最大的飯店,可如果是在城里人的認知來說,它也只能是算作一間小餐廳。
然而鎮里的人們不會那么認為,只要是進這里的消費的客人,不管是路過的鄉鄰,還是飯店里的人員,都會把進來的客人奉為上賓。
這種所謂的奉為上賓,倒不一定會有城里的飯店里面的貼心服務,但是讓你體會到比村里人高人一等的與眾不同,他們還是可以做到的。
即便是在城里的工地上打工的時候,二狗都舍不得給自己一些額外消費的享受,可是經歷了一些事情以后,現在的二狗好像是暫時的想開了。
也可能是在酒精的麻醉之中找到了快感的二狗,前一天的酒還沒有代謝利索,此時的二狗便想著把自己繼續的灌醉了。
特意的要了一個包間坐定后的二狗,給自己點了一套跟平常在工地上倒置的飯菜。
平常在工地上的二狗,飯盆子里的米飯占大多數,菜也就是個蓋帽兒,哪怕工地上的菜天天都是土豆白菜,也一樣是只給個一勺子而已,工地上的飯菜雖然是免費的,可標準就是這樣的標準,你愛吃不吃都是如此。
此時在鎮里最大的飯店里坐著的二狗,竟然給自己點了一小碗米飯,又給自己配了四個熱菜兩個涼菜外加一碗湯。
這個伙食的標準,是二狗在工地上干活那么多年都沒有機會配給自己的,也是和工地上的飯菜比例截然相反的。
有此等很明顯的比較,就能很直觀的看到,這些年來都經歷著打工生涯的二狗,究竟有多辛苦和心酸。
可是用自己這樣的辛苦掙來的三十萬元,卻換來了一個像二女這樣讓他有苦難言的媳婦,憨憨的活了這么些年的二狗,在用實際行動勸自己對自己好一點。
一瓶在鎮上算是好酒的好酒上桌以后,二狗便是迫不及待的喝了起來。
無奈的現實和醉人的酒,讓此時的二狗不由得潸然淚下。
這些年來的二狗,其實一直秉承著一顆與人為善的心,可人善被人欺的現實,卻讓二狗用十幾年的血汗錢換來的嶄新人生,在一切都還沒有真正的開始的時候,便成了一個周身綠油油一大片的存在,此時的二狗除了酒能懂他,還能有誰。
一杯接著一杯喝著那摻和著淚水的酒,喝起來醇香辛辣的酒到了二狗的嗓子眼兒的時候,卻突然的變成了苦澀的味道,這樣的二狗真的是苦啊。
可苦又能怎么地呢?
沒有人脈沒有背景的二狗,此時唯一能做和想做的,只能是把自己龜縮起來的孤狼舔傷聊以**。
以前的二狗總是覺得喝酒就是亂花錢,可是此時此刻的二狗,才終于的決定自己錯了。
其實不僅是錯了,還錯的一塌糊涂,因為酒這個東西真的很好。
好的能讓人暫時的忘記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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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這不是村長大人嘛,快請進,快請進。”
“老板啊,可不敢,可不敢這么的叫,不好,影響一點都不好,給我們找一間包房,來一鍋燉老母雞,再隨便的上幾個菜,快點。”
前面已經說過,即便是鎮上最大的飯店,可其實也真的是大不到哪里去,一間大概是一百多平米的大廳,在墻寬的一側用木板隔出了兩間不大的包房,剩下的地界兒就是散客的位子,后院兒才是大廚活動的操作間,這樣的飯店能大到哪里去。
先來的二狗已經占據了人家的一個小包間,現在村長又帶著二女要了人家的另一個小包間,到了此時,冤家路窄的兩撥人,即便是刻意的避開,卻都還是躲不過命運的安排。
進的飯店后的村長,首先便和飯店老板來了一番假惺惺的互動,坐在包間里的二狗,把隔墻有耳這個成語詮釋的十分到位,這時候的二狗,一切都盡收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