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楊捕頭正在衙門內和師爺聊天,兩家是連襟,師爺程浩宇和楊捕頭分別取了一對姐妹,師爺取了姐姐,楊捕頭取了妹妹。“楊頭兒,城東有人被毒死了!”捕快華二一路小跑進了屋,剛準備接著說看到了楊賢身旁還站著師爺,連忙鞠躬行禮。
“有人被毒死了?”楊賢將原本放在一旁桌子上的佩刀拿到了手中,對師爺程浩宇說了聲“有公事,先走了。”便跟著捕快華二一起出了縣衙。
等到兩人趕到城東死者家里的時候,現場已經被另外幾位先到的捕快給隔離出來,而且仵作也先到一步,開始驗尸。
楊賢在路上就大概問了一下死者的情況,死者是城西大地主、大士紳錢飛翔家里的廚子,名叫屈波,不是本地人是錢員外特地從揚州請來的大廚,而且很年輕還沒娶媳婦,所以是一個人住,今早被錢家的管家發現死在家中。
管家耿斌依舊在曲波所住的院內,等楊捕頭來了問完了情況才能離開。
楊賢先是仔細的觀察了一遍死者所住的小院,是一個很簡單的院子,也只有兩間房,一間伙房,一間臥房,院門沒有強行進入的痕跡,如果有兇手的話,要么是翻進來的,要么是有鑰匙開門進來的。楊賢去伙房看了看,這廚子平日里應該都不在家開伙,家里廚房的灶臺上已經堆積了不少灰塵。
楊捕頭進臥室看了看,現場并沒有搏斗的痕跡,屈波一個人趴在桌子上,雙眼睜的老大,死不瞑目。手邊放著一個小瓷碗和一壇酒,看來是自己吃下毒藥或者被弄暈后強迫服下毒藥的。
這時候仵作也檢查完了尸體,開始填尸格,填好之后,走到楊賢身邊,跟楊賢說起他的尸檢結果。
“楊捕頭,卑職經過詳細反復檢查,發現死者屈波并無反抗搏斗痕跡,口中有殘余的酒水,經對照,是酒水里含有砒霜,所以,卑職認為,屈波是死于砒霜中毒,死亡時間的話,應該是昨戊時六刻左右。”仵作陳吉將自己的判斷都告訴了楊賢。
“嗯,我去問問報案人看看有什么線索沒有。”楊賢點點頭,這砒霜無論去哪家藥鋪購買都是要登記的,這就是一條很有用的線索,看看管家那里能不能再提供一些有用的線索出來。
開啟辦案模式的楊賢,腦子里都是找線索、找線索。
“耿管家,麻煩你再把發現屈波已經死了的經過再說一遍吧。”楊賢認識錢府的管家耿斌,錢府作為安東縣城里最有錢的一戶人家,縣衙里沒人不認識。
“好的,楊捕頭。”耿斌皺著眉,長時間的等待讓他有些不耐煩,不過這人命關天的案子,他還是不敢有絲毫抱怨開始講述自己是怎么發現屈波死在家中的。
“其實很簡單,按照平日的規矩,早上卯時三刻(五點四十五分)廚子屈波應該在府里出現才對,因為老爺一般會在卯正時分起身,洗漱之后就該吃早點了。”耿斌將以往錢老爺早上起身的時間告訴了楊賢。
“可是今日早上老爺都起來了這廚子還沒來,我著急就叫人去催。”耿斌一邊說一邊比劃:“但是下人去了之后回來告訴我廚子住的院子大門一直是關著的,叫了也沒人應。我差人去街上買了老爺最愛吃的豆腐腦先給老爺安排早點,然后便帶著幾個家丁來找這廚子屈波。”
“因為他是揚州來的,外地人,他現在住的房子還是我給他租的,所以房子的鑰匙我也有一把。”管家耿斌這才說出他為什么可以不用撬門就能進來的原因。
“然后進來就看到他趴在正房的桌子上,我以為他昨晚被老爺賞賜美酒之后貪杯喝多了,想呵斥他幾句讓他漲漲記性,走進一看才發現他兩個眼睛瞪著就這么死了。”管家耿斌想到自己早上看到屈波死亡時的表情,還有瞪大的雙眼,心里還是一陣惡寒。
“最近你們的廚子屈波有沒有什么異常的行為或者表現。”楊賢繼續問道。
“沒有吧,他來我們錢府也就半年不到的時間,挺規矩的一個人,每天按時上下班,沒有什么異常的行為。”管家耿斌搖搖頭,一時半會也想不起來屈波做過哪些異常的行為。
嗯,一個外鄉人,生活規律,工作規矩在錢家應該也不會與人結仇,楊賢開始在腦中總結管家耿斌提供的有用信息,等等?喝了老爺賞賜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