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大人,”美嬌娘依舊沒有抬頭,斷斷續續的回答:“奴家叫阿秀,去年剛嫁給人杰,沒發現人杰有什么異常表現。”不知道她這回答是不知道什么是異常還是沒有異常,不過從她說完之后欲言欲止的表現來看,楊賢知道她一定知道點什么,礙于人多恐怕不方便說。
陳吉知道現在這個場合是楊捕頭尋找證據的時候,自己一個仵作就不適合在現場聽了,再說尸格也填完了,再留下也不太合適,便跟楊賢告辭離開。
水鋪掌柜張瑞自打阿秀進來之后,一雙眼睛就沒離開過她的身體,眼中流露出的渴望楊賢看了個清清楚楚,而且旁邊所有的水鋪伙計都是一樣的目光。
察覺到如此**裸的目光,美嬌娘阿秀頭埋的更低了,身體甚至都開始不自主的顫抖起來。
楊賢示意手下捕快和水鋪的掌柜伙計們都可以出去了,自己接下來要問的問題在場的人數不能太多,要不然傳出去了對阿秀的名節有損,因為這種問題但凡問出來,別人聽到就不會按照原話往外傳的,正好剛剛她有明顯想說卻猶豫的表現,清完場之后先聽聽她想說什么。
在只留下捕快小六在院里做個見證之后,楊賢準備問問死者熊人杰的妻子阿秀一些更敏感的問題。
小六熟練的掏出紙筆準備記錄。
見到院里的人一下子走了大半,阿秀的腦袋稍微抬了抬,剛剛局促的狀態也好了不少。
“婦人阿秀,這里只有我們三人,如果你知道什么關于你丈夫的死因還請你主動如實說出來。”楊賢用起了引誘之法,試圖讓阿秀自己說一些有用的證據出來。
“楊大人。”楊捕頭的名號,在縣城里還是十分有名的,阿秀其實也認識楊捕頭,只不過他不認識她罷了。
“奴家并不知道是誰殺了我的人杰哥哥,但是人杰哥哥既然已經死了,奴家便告訴你一件人杰哥哥不讓我往外說的事情,也懇求楊大人知道這件事之后能給我的人杰哥哥找到殺他的兇手,為他報仇。”阿秀沉默了一會兒,擦了擦眼淚,抬起頭對楊賢說道。
先不說楊賢有沒有聽清阿秀說的話,就是阿秀這一抬頭,旁邊負責記錄的捕快小六直接看呆了,楊賢要不是自制力比一般人強一些恐怕也要失神一會兒,那就尷尬了。
盤起來的發髻露出一張精致的面龐,薄薄的嘴唇緊緊的抿著,小巧卻高挺的鼻梁襯托起整個臉蛋,因為流淚而紅腫的雙眼顯得那么的柔弱,再配上兩道柳葉眉,怪不得水鋪里的人都要一直盯著看了,確實是個美人。
“咳……”楊賢的咳嗽聲將小六從失神中喚醒,小六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頭,繼續拿起筆準備記錄。
“熊阿秀你說吧,我們聽著。”很快平靜下來的楊賢,對阿秀即將要說的事情感興趣程度超過了阿秀本人的美貌。
“好,我想說的是,五島湖里的那句無頭尸,死者是租我們家屋子的房東謝老三。”阿秀說出來的話讓楊賢和小六吃了一驚,連頭都沒找到的無頭尸,這個水鋪伙計的妻子怎么就這么肯定死者是房東謝老三呢,除非……
楊賢和小六對視一眼,小六開始奮筆疾書。
“接著說……”楊賢對阿秀說道。
“這事要從一年前我們搬來縣城說起。”阿秀跪著爬到自己已經死去的丈夫身邊,一邊給他整理已經凌亂的衣服,一邊開口說起這個的故事。
張家水鋪的伙計熊人杰,是一個本分勤勞的小伙子,自打第一天來水鋪干活,就給掌柜的張瑞留下這么一個良好的印象。
每天認真干活,晚上還主動愿意留下來守鋪子上夜班,聽說他在三條街租了一個小房子,過幾天新婚的妻子也會搬進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