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浩宇兩手一攤,不置可否。
……
第二天上午,安東縣衙例行會議上,楊賢正在匯報投毒案的最新進展。
“大人!”捕快小六一路小跑沖進大堂,進來之后行了個禮立刻說道:“啟稟大人,城東梨園行的戲子邵蘭生昨晚在房間里上吊自盡了。”
“又死人了?”安東縣令張晨無奈的嘆了口氣,今年就是自己任安東縣令的第三年,也是淮安府考核縣令的年度,接連死了兩個人,有點難辦了哦。
邵蘭生?!楊賢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立刻聯想到昨天小六送來紙上寫著的那個冒充府學先生的書生蘭生,這倆會不會有什么聯系呢?
“楊捕頭,本縣命你立刻帶人去梨園調查自殺原因,務必盡快把事情的真相搞清楚。”正當楊賢腦中飛快回憶之前投毒案線索的時候,聽到縣太爺在叫他。
“遵命,小六我們走。”楊賢起身對縣令張晨行個禮,又看了一眼師爺程浩宇,程浩宇對他眨了眨眼,想必也是聯想到戲子邵蘭生和之前冒充府學先生的蘭生之間恐怕有聯系。
出了縣衙,楊賢一邊走一邊問小六:“昨天讓你去問購買砒霜那位書生樣貌,掌柜的還記得嗎?”
“記得,掌柜的說是一個老者,看起來就很有學問的樣子,年紀估計四十歲往上了。”小六想了想,回答。
“四十歲往上的老者?”楊賢繼續問小六:“那梨園上吊自殺的戲子多大?”
“具體多大不知道,不過聽我一個街坊說這戲子有點名氣,二十歲出頭。”小六和楊賢平日里都不喜歡看戲,所以不知道在縣城里小有名氣的戲子究竟多大。
路上又遇到住在城西趕過來的仵作陳吉,三人一起趕往梨園行。
……
到了現場,梨園行已經被捕快和衙役管控起來,原本在行里的戲班被安排在院子里,挨個問話。
梨園行老板楚寒一臉的悲傷,自己戲班里最好的小生就這么自殺了,以后那些喜歡看小生的各府小姐姨太太們恐怕不會再來了。
楊賢依舊按照自己的習慣先把整個梨園行的院子大概看了一圈,尤其是可以去往死者邵蘭生房間的幾條路,看完之后,他這才來到位于梨園行后宅的東廂房邵蘭生的房間。
仵作陳吉在楊賢看院子的時候已經完成了自己的工作,正在填寫尸格,不過好像遇到什么困難,拿著筆一直沒寫,看到楊賢進來,立刻上前將剛剛驗尸的結果匯報。
“楊頭兒,這尸體看起來怪怪的,”作為從業近十年的老仵作,陳吉將自己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按照正常的上吊自盡,吊死者舌頭應該堵在喉嚨里,只有小半截露在嘴唇外面,臉色和腮幫子以及露出的舌頭淤青淤青的,就像吞了半個蛤蟆在嘴里,可是這具尸體的舌頭并沒有堵住喉嚨,臉色的淤青也沒有吊死者那般明顯。”
“會不會不是上吊自殺的?”楊賢聽到這里,打斷了陳吉的話。
“有可能,而且從尸斑和身體僵硬的程度看應該是昨夜亥時(晚上九點到十一點)死的,剛剛小六去問了一下,因為昨晚沒有演出,大家戌時三刻(晚上七點四十五)就已經各自回屋準備休息了,死者邵蘭生也是那會兒回的房間。”陳吉說出了自己為什么沒有肯定下判斷的原因:“但是根據報案的梨園行伙計說,死者邵蘭生的房間是從里面插起來的,窗戶也是鎖著的,也就是說,死亡的時候屋內只有他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