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的真快,一晃就到了鄉試的當日。
黃耀陽特地起了個大早來到戴家,準備跟戴斌一起去江南貢院參加秋闈。
戴斌的父親早上在戴斌前去給父母請安的時候還特意叮囑了一番戴斌,意思是不要有思想包袱,放輕松,能考上很好,考砸了也別灰心,下次再來等等。
我能不能考得好,你心里沒點數嗎?戴斌表面應付了自己的老爹,其實心里早已有了打算。
江南貢院門口今日圍滿了趕考的秀才,大家都想著靠這次的鄉試一舉提名。戴家在江寧府的待遇就是不一樣,馬車走到哪里,哪里的秀才們就立刻閃開讓出一條供馬車行駛的道路來。
黃耀陽在車里看著有些魂不守舍的戴斌,問道:“文進,你是不是壓力太大了?不用這樣,就拿出你回來路上的流氓氣息去參加鄉試就可以了,我相信你!”后面“肯定考不上”這五個字他沒有說,畢竟從小長到大,最了解戴斌的其實就是黃耀陽。按下三十之后,三蹦子開始加速,云靜修有些緊張的把著龍頭,因為是直線行駛,騎了一會兒之后發現沒什么大不了的,云靜修在貓妖小花的慫恿下按了“五十”。
“呵呵,”戴斌冷笑一聲,說話的語氣又恢復以往的玩世不恭,對關心自己的黃耀陽說道:“黃二,要真按照你說的,我恐怕會吧這江南貢院給拆了,那你們還考個屁!”
二人就這么拌著嘴進了考場。
三年一度的秋闈,開始了。
……
大家坐在自己的號房,也就是考房里等著監考官把試卷送進來。
戴斌看著自己手中的號碼——一號,不用問,肯定是自己的老爹托人給弄的號碼,想起自己凡事都要爭第一的戴老爺,估計是聽說前五十號的考生中舉的機會大一點,雖然戴斌不信這個。
在等待監考官送試卷的這段時間,戴斌已經無聊的取出文房四寶在號房信手涂鴉起來:先畫一個光頭,代表小五,在戴斌的眼里,小五永遠都是第一次見面一身沙彌打扮的小五;再畫一桿長槍,代表胡香蘭,別問為什么不畫一個胡香蘭的頭像來代表,他戴斌要是能畫的出來胡香蘭的頭像,剛剛畫小五的時候就不會用一個光頭來代替了;接著畫一個代表陰陽的太極魚,嗯這個也不難,代表真乙道士丁三丁沖霄;最后就是畫黃二黃耀陽了,戴斌想了半天,畫了一本《史記》,黃二可是把史記當話本看的人,這《史記》也能代表他了。
對了,下江寧的隊伍中還少了一位主角,就是他戴斌,用什么東西來代替自己呢?馬車!對了,就是馬車!自己就是拉著他們四人一路走來的馬車!
想到這里戴斌又準備在墻上畫一個簡單的馬車當做自己。
“一號考生,你的考卷。”一個有些熟悉的聲音傳來。
戴斌回頭一看,竟然是**縣縣令小殷大人,怎么他能弄到一個監考的名額啊?戴斌心里有些疑問。
只見小殷大人對戴斌微微一笑,也沒說話,只是把籃子里的一張考卷遞給了戴斌,轉身去旁邊的二號房發試卷了。
小殷大人也是兩榜進士,當過翰林的,會不會是這個原因被調過來參與監考和批卷呀,戴斌一邊打開手中的考卷,一邊胡思亂想。
試卷打開到一半的時候,戴斌停了下來,因為他發現自己手中的這份考卷是寫好答案的,現在的考試都是采取糊名批閱,名字被擋上,就只能從考卷上的房號來判斷考生是誰,最后評判的時候也是評價某某號考卷寫的好,而不是誰誰誰寫的好,因為大家不知道房間里考試的是誰。
這就是傳說中的作弊嗎?戴斌看著手中寫的滿滿當當的考卷,題目他都懶得看,直接將試卷丟在一旁,看著剛剛自己在墻上隨便畫的戴斌下江寧的角色圖。
回憶著從京城的鬼宅探險,到天津的水鬼拿替身,然后是滄州探地穴,德州負心人,徐州紙人報仇,淮安的淮河龍子和千眼怪,揚州的吃人狐貍精,最后到上元縣的胡香蘭與母親合葬,林林總總。
戴斌回憶完,這樣的鄉試,不考也罷。他將試卷放在煤油燈上點燃,燒了個干干凈凈,往號房的小床上一趟,準備睡到考試結束。
……
迷迷糊糊間,戴斌覺得有些冷,想伸手摸床上的被子,沒想到摸到了一個腰帶。
戴斌睜眼一瞧,咦這里是哪兒啊,自己怎么在一個荒廢的院子里靠著槐樹睡著了?
剛剛不是還在江南貢院的號房里睡覺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