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沒什么好迷惑的，打印出的人體器官本來就有存儲數據的能力，從里面發現一個插件也不奇怪啊。”郁南語氣平淡。
“我正在把插件中的數據黑過來！”AI顯得有些激動。
“還有那顆衛星里的一切數據，最好都黑過來，再進行一次建模，免得我們登上去看了。”郁南一邊說一邊悠閑地坐進艦長席，他剛要把腳翹到主控臺上，飛船突然劇烈地搖晃了一下。
“遭到襲擊！”AI冷靜的聲音響起，“三顆光子炸彈已經在飛船防護層外爆炸，已經啟動全部防御裝置，正在掃描炸彈來源，請大家坐好。”
光滑的銀色地面上升起幾把椅子，將每個人用安全帶固定在椅子里。所有人都被這變故驚了一跳，吳魚甚至發出了一聲小小的尖叫。
郁南伸手到主控臺，熟練地將所有武器裝置全部打開，進入待命模式，又把全息屏上無關的頁面丟在一旁，只留下實時掃描的畫面：“什么情況？誰又打我？”
說話間，舷窗外原本漆黑一片的宇宙中發出密集的閃光，那就是在飛船防護罩外接連爆炸的光子炸彈。
“炸彈來源位于人魚星球的軌道上，他們已經停擺的全部衛星武器大概在幾秒之前突然啟動。”AI語速飛快地匯報。
全息屏上放出了人魚星球軌道上的衛星對比圖，但郁南沒有耐心去看，他只是問：“難道沒有向他們廣播我們的信號？”
他們來到這里之后一直試圖聯絡人魚星球，沒道理AI忘了說明他們是位面保護局的官員。
“我們又被外星人打了？！”吳魚終于意識到發生了什么，反射弧極長地發出一聲嚎叫，好像他馬上就要死了似的。
“閉嘴！”伊萊娜忍不住出聲制止。
“我們早就向這片宇宙空間廣播了位面保護局正在執行公務的全頻段信號，他們的攻擊并非因為誤會。”AI飛快地說。
郁南的手已經滑向了主控臺上的反物質武器開關，只要按下五根手指，整顆人魚星球都會消失：“我們的探測器還能收到信號嗎？”
“在攻擊發動前，信號就已經消失了，但我看到了一些不一樣的內容。”AI迅速調出一個窗口，那是他們之前發射到人魚星球上的掃描裝置。
畫面里依然是睜著眼睛扮演僵尸的人魚們，其中一個被AI用紅色的圈標注出來，郁南看向它，幾秒之后，這條人魚僵硬地眨了一下眼。
之后，信號中斷，襲擊開始。
“他們醒了。”郁南說。
“我覺得咱們最好立刻離開，畢竟，你無法和一群瘋子講道理。”譚亦竹建議。
郁南點頭：“可以，準備躍遷。”
但飛船又顫動了一下，AI再次冷靜地匯報：“躍遷點失效，生成新的躍遷點需要3分12秒，正在生成，請稍候。飛船的防護罩還能堅持17小時，請您不用擔心！”
“臥槽！”吳魚再次叫了出來，“為什么躍遷點會失效啊？有人想讓我們死？老大，這案子結束之后咱們回太陽系行不行？”
“你以為太陽系就安全了？”郁南瞥了吳魚一眼，他解開安全帶站起身，突然想起什么，又下令，“強制脫離游戲。”
“什么？”吳魚愣愣地看著郁南。
AI秒懂，全息屏上閃過一行行指令，隨后，一縷銀白色的光離開飛船的發射口，以一個刁鉆的角度，避開那些光子炸彈，朝人魚星球飛去。
“只是利用聲波武器影響這顆星球上的全部生命體，如果他們現在這種癡傻的狀態是因為進入了紅眼睛游戲的話，這樣，就能把它們從游戲里拉出來。雖然我也不知道，那時候他們會變成什么樣子，至少可以擺脫那個插件的控制。”
在郁南做出解釋的同時，聲波武器已經接觸到了人魚星球的表面，隨即環繞了整顆星球。看不見的波紋在光速牽引下蕩開，隨后，攻擊停止了。
從AI的掃描畫面上可以看到，星球軌道上的所有衛星武器都收起了炮口，變得安靜。
“重新給人魚星球發送信號，還有，把多羅雷夫身體所在的那顆衛星看好了，我覺得它有可能自毀。”郁南聲音低沉。
之后，他收起主控臺上的武器開關頁面。
“難道還要和他們聯絡嗎？”伊萊娜也解開安全帶站起身，“我們遭到的攻擊出自這顆星球，就足夠讓我們有理由直接用一發湮滅彈解決他們，這符合位面聯盟和保護局的雙重規定。”
“符合規定不代表我們必須要那么做，萬一這顆星球上，還存在著一個可以和我們溝通的好人呢？我還需要一個解釋。”郁南走到舷窗前，看了漆黑宇宙中那顆深藍色的星球一眼，“我有一種預感。”
“什么？”
“時代快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