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辦法,他目前能想到的最好方法就是這個。
這或許來源于他前幾天的一個偶然發現。
那一天有兩個孩子走失了,義工拿出定位儀,發現在某個位置下只有一個紅點在移動。
最后她在一個樹洞內找到了睡著的兩個孩子,將他們帶回了莊園。
這本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可那時恰好凌晏就站在義工的身后,當他看見定位儀上的紅點時,一個猜測就隱約成型了。
如果兩個人離得夠近的話,定位儀就只能顯示出一個人的位置。
換句話說,如果兩個芯片在一起,定位儀就只能檢測到一個。
這簡直解決了一直困擾在凌晏心頭的一個重大問題。
在整個莊園內,還能取出芯片的,也就只有眼前這個剛送來不久的孩子了。
如果將他的芯片拿到手并且貼身攜帶,那就意味著凌晏的行蹤將再也不會被定位儀檢測到。
同樣,安全網在識別兩個緊挨著的芯片時也通常會錯認為一個。
刀尖下的皮膚不斷被切開,凌晏的精神高度集中著,猶如在鋼絲上行走著一般,終于,埋藏在皮膚下的芯片露出了一角,凌晏欣喜地松了口氣,將它小心翼翼地取了出來。
硬幣大小的芯片被完全取出后,凌晏手指沾了些藥膏涂抹在嬰兒胸口上,將毒液的麻醉效果延長了些后才動身去找休息室里的凌麒。
“走了。”
凌晏在門外沖房內的凌麒做了個口型,后者點點頭,將手中青色的長刺從昏睡過去的義工手臂內抽出,然后跟著凌晏離開了教堂。
“她會睡多久?”
出來后,凌晏問凌麒。
凌麒淡淡道:“一天吧。”
凌晏挑了挑眉:“一天,你就不怕被人發現?”
凌麒聞言看了看凌晏,笑道:“那你呢,會讓那孩子麻醉多久?”
“一天。”凌晏笑道。
凌麒:“看來咱兩還挺有默契。”
“反正這段時間沈音音都不在,照顧嬰兒的義工就這一共,平時也是獨來獨往,消失一天而已,不會引人注意。”凌晏一臉輕松道,“一天時間,足夠傷口恢復了。”
“對了,你注意到了么,編號最后面的字符。”凌麒突然冒出這么一句話。
凌晏愣了愣,沉聲道:“那應該代表著我們的‘歸屬地’。”
“我和你都是金色的字符,可剛剛那個嬰兒卻是黑色的字符。”凌麒皺眉道,“這其中難道也有什么講究?”
凌晏沒有回答,他當然知道這其中的講究,可是說出來也沒什么意義。
每個“可食用人類”從降生伊始就有血統證明,越高級的血統對應的則是供給越上層的塔羅伊斯,可以說每人從一開始就被決定好了十五年后會被哪只塔羅伊斯吃掉。
有資格享用人類的塔羅伊斯大體可分為三類,武士,將軍,貴族。
分別對應的編號字符顏色,就是黑,紅,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