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梓這才停下腳步用困惑的目光看著凌晏,仿佛在問他為什么擋道。
“你好像有心事,我能幫忙嗎。”凌晏笑了笑,開門見山道。
安梓呆了呆,她和凌晏從在霍克里安里時就不熟,如果不是這次策劃逃亡,他們或許一輩子都不會說上一句話,對于凌晏,她始終抱著一種感激的態度,但由于性格的原因,她并不經常主動和凌晏說話。
從前的凌晏性格和她差不多,兩人都是院里出了名的孤僻性子,所以也沒什么朋友,但現在凌晏變了,她卻還是老樣子,于是有時候偶爾看到凌晏,安梓都會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安梓咬了咬唇,輕聲道:“沒什么。”
她并不想再去麻煩別人了。
然而凌晏的表情卻非常認真,一字一句道:“安梓,我們是一家人,是患難與共的朋友,如果你真有什么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一定要說出來。”
家人么?安梓聽到這話心神有些恍惚,猶豫再三還是架不住凌晏那灼灼的目光,開口道:“我似乎有親戚在新冬市。”
“哈?”這話把凌晏驚住了:“你怎么知道的?”
他們這些人,一斷奶就送到霍克里安來了,連父母是誰都不清楚,哪還知道什么親戚?
然而看安梓的神情就知道她并不是在瞎說:“因為我記得。”
“你記得?”這話讓凌晏更加茫然了,他只能等著安梓接著往下說。
“……世界上有很少一些人,他們擁有絕對完整的記憶,從誕生意志的那一瞬間開始直到死亡,所有的記憶都會分毫不差的留在腦中……”
“我就是這種人,我能記得自己在子宮中的記憶,甚至……”安梓說到這里有些猶豫,她看了眼凌晏,鼓起勇氣繼續道:“甚至還承襲了一些關于我父母的記憶。”
“你父母的記憶你也有?”凌晏瞪大了眼睛,他還從未聽說過這種事。
“嗯……其實DNA里也是攜帶著少數記憶的,你難道不會經常有那種感覺,就是明明沒有經歷過的事情卻好像似曾發生過么?這就是祖輩留給你的記憶。”安梓道。
“原來還有這種事,漲知識了。”凌晏點點頭,感嘆道:“這么說來,你是從他們那得知關于你親戚的事的?”
“差不多吧。”安梓嘆了口氣,看上去并沒有十分開心的樣子:“但也僅僅是知道他們在新冬市里而已,具體從哪里找起……和大海撈針沒什么區別。”
“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我幫你找。”凌晏道,回頭和程何樹知會一聲就好了,以他的人脈,找起人來可比他們幾個亂蒙快得多了。
安梓的眼睛亮了亮,原本想下意識婉拒凌晏的好意,可是看到對方那閃閃發亮的瞳孔硬是把嘴邊拒絕的話吞下去了,輕輕點頭道:“好,謝謝你。”
“小事一樁啦,以后有什么事可千萬別瞞著我們喲!”凌晏wink笑了一下,笑容如同小太陽般耀眼溫暖,落在安梓的眼中好似一顆極墜的流星正中她的心房,讓少女臉頰微紅,趕緊低下頭以作遮掩。
“好……好嘛,我……盡量改吧。”安梓小聲道,這時她突然有些后悔為什么要把頭發扎起來了,不然還可以擋一擋滾燙的臉頰。
凌晏卻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低著頭也看不到啥,轉過身揮了揮手,大聲道:“我去別的地方轉轉!你自己一人不要亂走哈。”
面對凌晏這種老媽子式的關心,安梓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點頭道:“嗯,好。”
然后她就看著凌晏踩著歡快的步伐消失在了她的視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