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
守門弟子見年輕人這么大大咧咧的模樣,連忙上前攔阻道:“師父說了不讓外人進來……”
“沒事沒事。”年輕人大手一揮,轉眼就對凌晏笑道:“正好我無聊的快死掉了,你來陪我嘮嗑嘮嗑。”
“呃,這位……大哥,我們是來談生意的。”凌晏忍不住糾正道。
同時他也忍不住腹誹,這人實在是熱情的過分了。
守門弟子攔不住這位師兄,凌晏和程何樹很快就被他帶入了北衡山門,又四拐八繞地來到了西邊的偏殿中,半強迫著凌晏他們坐下后,這男子便腳下抹油般地出去找人了。
凌晏不明所以,正好看到桌上有碟瓜子便抓了一把過來磕,程何樹坐他身邊,看上去卻很淡定,還在后方的柜子上挑挑揀揀了一番,最后選中了一罐茶葉拿到手中。
見凌晏用很怪異的眼神在看他,程何樹便樂呵呵道:“別拘謹,該干嘛干嘛。”
說罷,他取了些茶葉放到壺中燒沸,最后還去拿了兩個茶杯,看著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
就在茶水被他煮沸之際,那個年輕人又頭頂著厚厚風雪進屋了,同時還帶著個穿著汗衫的老者進來。
年輕人一進屋便抖去了身上的白雪,神奇的是那個穿的比他還清涼的老者渾身上下連一絲水跡都沒有,更別提冰渣子了,看著他就感覺身處炎炎夏日一般。
“難道修為越高,耐寒能力越強么?”凌晏嘟囔一聲,同時裹緊了自己的羽絨服。
另一邊程何樹已經站起身去笑臉迎接這兩人了,尤其在那個老者面前,程何樹像是知道他是誰一般,笑的格外討好:“這難道是林長老么?晚生年少時有幸見過您一面,沒想到前輩還是風采依舊呀。”
老者顯然對程何樹也有些印象,此時瞥了他一眼便點點頭:“你是程家那孩子。”
程何樹如今已是知天命的年紀,可卻還被人稱作“孩子”,怎么聽都覺得別扭。然而程何樹卻對此毫無意見,笑的更加謙遜:“是,林長老居然還記得我。”
凌晏這時也從座位上站起了,程何樹將兩人來意說與老者聽后,只見后者臉上表情不變,慢悠悠走到凌晏的位置上坐下,喝了口程何樹倒給他的茶,然后才開口道:“恐怕不行。”
程何樹的笑容沒有絲毫動搖:“晚生知道北衡宗不差這點錢,可是此事若成,對北衡宗只有好處沒有壞處,說不定還能吸引更多信徒拜入北衡宗門下,到時候貴宗聲名更顯,相比于其他幾個宗門,優勢那是肉眼可見……”
程何樹繼續舌燦蓮花地說著,凌晏站在一旁也插不上什么話,只能幫著點頭。
招呼凌晏和程何樹進來的那個本門弟子顯然是個愛湊熱鬧的,也幫著程何樹說話,然而從始至終老者的態度都很平淡,只一昧喝著茶,耐心聽著兩人在他耳邊聒噪。
程何樹說了一大串,總算是將他的腹稿說完了,見老者還是不為所動的樣子,知道這事或許是不成了,便以眼神示意凌晏。
誰知這時候老者終于放下了手上的茶杯,清明的雙眼瞥了眼一直只會點頭的凌晏,問他道:“你就沒什么想說的?”
“我?”見林長老突然指名自己,凌晏有些詫異,隨后回答道:“沒有,該說的話程伯伯都說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