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誰告訴你的?”凌晏指了指許諾言:“難道是他?”
許諾言見凌晏一臉莫名的表情,有些鄙夷道:“我說的是事實啊,連打牌都學不會,確實是智商不夠高。”
凌晏無言,半晌才道:“這和智商沒有關系。”
開什么玩笑,如果真讓姜靈函覺得自己是因為智商不夠高才學不會萬影功的,這也太無厘頭了吧?
這東西憑借的是悟性,是一種天然神奇的感應,再者說,放眼整個新冬市,恐怕除了許諾言,再沒有第二個不怕死的敢說姜宗主智商不夠高吧?
這侮辱的可不僅僅只是姜靈函本人了,那可代表的是整個北衡宗,被人知道說不定要來找許諾言拼命了。
敢侮辱我們宗主大人智商不高,你小子恐怕是活夠歲數了。
姜靈函嘆了口氣,纖細的手指拈過一張紙牌嘀咕道:“都說以小見大,直至今日我才算是明白自己存在的不足。”
凌晏見他說的煞有其事不免頭疼,連忙道:“學不會打牌并不能說明什么……”
“凌晏,”姜靈函突然打斷了凌晏的話,一臉認真地看著他:“你會打牌嗎?”
凌晏愣了愣,然后點頭道:“會吧……”
“那你來跟我打。”
……半小時后。
凌晏捂著額頭,他算是明白姜靈函為什么打不贏許諾言了。
不是智商的問題,而是姜靈函這人,打的完全就不是牌啊!
比如說正常人的思路都是盡可能出掉手上的牌,保留優勢丟開劣勢,必要時再去思考怎么打才能讓分值變得更多。
而這姜宗主完全不一樣。
他似乎對花色牌情有獨鐘,往往打到最后手上剩下的基本都是花牌。
然而這些花牌留著并沒有什么用,可是姜宗主寧愿放棄連對也舍不得動花牌一下。
這是為啥啊?
“……你有收集癖嗎?”凌晏忍不住發問了。
姜靈函皺著眉搖頭:“不,我總覺得這其中,內有乾坤。”
“什么乾坤?”凌晏硬著頭皮道,按正常套路打就是了,誰能想到去研究這牌面的意思啊!
“你看,這JQK的臉,在不同的牌面中他們的方向不一樣,有時候是統一的,有時候是相反的。”姜靈函道,“我曾在一本古經里看到過類似的案例,這叫‘辯證異同思想’……”
姜靈函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般滔滔不絕了起來,一口一個專業名詞聽的凌晏和許諾言二人直愣,一直到姜靈函開始往時間序列的概念上面扯后凌晏終于受不了地打斷了:
“這些和打牌有什么關系?”
姜靈函看了凌晏一眼,淡淡道:“世間萬物,有形便有理,有理便有據,有據便有因果……”
眼見這人又要開始論道了,凌晏連忙讓他停了下來:“你說的這些和現在在做的事情完全沒有關系,你只要想著用什么手段去贏就行了,至于這背后的什么道理什么根據……你就算悟透了也不能帶給你什么實際利益啊。”
他這話好似一個晴天霹靂般擊中了姜靈函的身體,只見眉心生有金色蓮花的少年豁然大悟,猛地站起身大笑道:“我懂了!我突然明白了!”
“??”凌晏半張著嘴看著面前興奮到手舞足蹈的人,還沒來得及說出下一句話,只見姜靈函便一溜煙地消失了。
“……”凌晏扯了扯嘴角,再一次慶幸他沒有接手北衡宗,這全宗上下看著都沒有什么正常人。
“難道我剛才說的那些讓他突然茅塞頓開了?可我也沒說什么啊……”凌晏歪著腦袋嘀咕道。
坐在一旁的許諾言還沒有緩過神來,他指了指姜靈函消失的位置,錯愕道:“這家伙……受到什么刺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