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晏瞬間明白了過來,因為他想到了弗洛之前端給自己的那被“果汁”,就是用一個女孩的血調成的。
“我用吸管刺穿她的指甲,將其中的血定時喝掉,這樣我也可以很好地適應這個世界的環境……”弗洛道。
凌晏勾了勾嘴角,語氣淡淡的,但是讓人聽了便能渾身發冷:“你真的不配活著。”
“唔……!”弗洛突然劇烈掙扎了起來,他膝行了幾步用剩余的那只手死死拽住凌晏衣角,口中大喊道:
“我從來沒有有意殺過任何一個人類……!你就算討厭塔羅伊斯也不應該拿我開刀!我是無辜的!求求你放了我吧!”
說罷,他空洞的眼窩里流下了兩行血淚。
凌晏低頭看著他:“嗯,你是在為你的種族做貢獻,為群眾謀福祉。”
聽到凌晏的話后弗洛仿佛瞬間得到了救贖一般,他拼命點著頭,聲音更加尖銳:“是的,是的,就是這樣啊,其實我們也只是立場不一樣,你們人類不也會拿各種動物開刀么?那些被你們抓去做研究的異生物,下場也好不到哪里去!……”
凌晏的笑容看上去非常飄渺,他安撫性地摸了摸弗洛的臉,對方像是討好般地連忙蹭一蹭,可下一刻臉上的表情就凝固住了,因為凌晏的另一只手已經握著鬼刺從后背貫穿了他的全身。
“為……為什么……”弗洛看上去很不可思議,他以為凌晏諒解了他,誰想到他居然轉眼就給了自己致命的一刀!
“你啊……聽過一句話嗎?”凌晏將沾滿了各種污穢的鬼刺從弗洛身體里拔出,然后一臉淡漠地看著后者因為毒素的催發而痛苦地在地上打滾。
“原諒你是上帝的事,而我的職責……就是去送你見上帝。”
弗洛的身體很快就由內往外地開始散發出黑紫色的氣息,這是中毒的現象,凌晏在剛剛那一刀里注入了鬼刺所有的毒素。
他在不停打滾的塔羅伊斯身前蹲下,欣賞了一會兒后再次開口道:“這個毒素發作起來很痛苦,但是一時半會你還死不了。如果你能回答我的問題,我就給你個痛快。”
弗洛此時自然沒有氣力去回答凌晏的問題了,可后者也不在意,指著方盒子里的腦袋繼續道:
“他還有救嗎?”
雖然本人已無了活下去的愿望,但是凌晏私心里還是希望能救他。
弗洛在地上不停掙扎扭曲的身體此刻突然不動了,下一刻只見他猛地沖著凌晏的方向抬起頭,雖然什么也看不見,但他卻笑得一臉瘋狂和肆意:“就算有救我也不會告訴你!死兔崽子,你就等著被將軍大人追殺到天涯海角吧!”
“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啊!只要我一死,你就再也跑不掉了!來啊!咳咳咳……”
凌晏看著臉頰已經開始變紫的弗洛漠然地站起身,自言自語道:“追殺嗎?你以為我會怕這個?”
“不過,看來是真沒救了啊。唉,算了,沒救也好。”
凌晏嘟囔著走到那顆腦袋前,看到他已經滿臉淚水,眼睛里寫滿了求死的意味。
“放心吧,我已經替你報仇了。”
凌晏輕聲說道,然后便拔去了方盒子周圍的電線和軟管,失去了能量供給后的腦袋終于緩緩閉上了眼睛。
隨即,他又如法炮制地斷去了其他兩個裝置的外部接口,很快里面的四肢就開始萎縮,血液的顏色也變得逐漸黝黑了起來。
弗洛當然知道凌晏在做什么,他能感受到那個“人”的生命體征已經完全消失,此時顧不得身體的折磨也要出聲嘲諷凌晏:
“你還說我是畜生,你不也連同族都殺嗎?人類都是虛偽的,當年為了保全自己,不也肯交出功臣去送死……”
他的話還沒說完,可也再不能說完了——因為凌晏以及一腳踩斷了他的脊梁骨,將他死不瞑目地腦袋踢飛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