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見,父親。”
她的語氣淡漠且生疏,但此時此刻沈子山卻顧不了這些了,連忙下來拉住沈音音的手,臉上充滿了愛憐:
“音音,這次全靠你了。”
將腿架在桌上的青年眼珠轉了轉,像是想起了什么,開口笑道:
“沈音音?”
少女聽到聲音后便將視線投注了過去,與這青年撞了個滿懷,她雙眸微瞇,冷聲道:
“岑家欺人太甚。”
青年將腿從桌上放下,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單手撐著下巴,饒有興趣地盯著一步步向他走來的沈音音瞧,口中還不忘調侃道:
“這不是我的未婚妻么?咱們有多少年沒見了?出落得越發漂亮了呀,不愧是……”
話還沒說完,只見沈音音猛然摸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朝著青年脖頸劃去。
青年臉上的笑意不減,但是身體卻靈活的避了過去,同時還伸手擒住了沈音音的手腕,微微一用力就讓后者神色劇變,露出了疼痛難忍的表情。
“脾氣倒變得急躁了不少,我記得以前你可是很溫柔的,雖然假的很。”岑鵬笑嘻嘻地點評道,突然將手松開,沈音音幾個踉蹌便往后退去。
殿內很寬敞,中央的地板上有不少血跡和裂痕,一看就知道是方才的幾輪爭斗中留下的,排布的也很密集,或者說過于規律了,倒像是刻意所致。
而沈音音此時便是在這塊傷痕累累的區域中停下的,她看了眼腳下,瞬間就明白了過來,這一切全在岑鵬操控之中。
他擺明了就是告訴所有人,自己不僅可以輕松擊退沈家所有年輕一輩,而且還游刃有余,連擊退的距離都在他的預料內。
既然如此,他也應該同樣有本事做到拿捏分寸,不至于把人打的渾身是血,只剩下一口氣。
沈音音咬著牙,想起了剛才在殿外所看到的那個渾身血淋淋的青年,狠聲質問岑鵬道:
“為什么要對臨哥下那么重的手?!”
“啥?你說剛剛飛出去的那人?”岑鵬用小拇指掏了掏耳朵,懶懶道:
“看他不爽而已。”
“你……”沈音音瞪大了眼,沈音臨自小與她關系就是最好,若非當初家族選中的是她,現在繼任霍克里安院長的人就應該是沈音臨。
在沈音音心里,沈音臨不僅是兄長,更是朋友,在當初她因為凌旭和家族鬧翻的時候,也是沈音臨第一個站出來替她說話。
而沈音臨既是她的朋友,也是凌旭的朋友,他們三人從小一起長大,情分最深,現在凌旭沒了,沈音臨在她心中的地位更是無可取代。
現在沈音臨傷的這么重,卻被眼前這個混蛋一句輕描淡寫的“看他不爽而已”一筆帶過,沈音音怎能不怒火中燒?
她握緊了拳,雪白色的長裙無風自動,精致的臉頰上布滿了寒意。
岑鵬見狀皺了皺眉,但很快又釋然地笑了,坐直了身子道:
“這氣息……已經芒星期大圓滿了吧,難怪沈家主把你當成救命稻草,確實比那些草包有趣些。”
“不過,既然你是我未婚妻,自然要和他們不一樣一點,這樣吧……”岑鵬舔了舔嘴角,瞇眼道:
“讓你十招,若能讓我站起來,就算我輸,怎么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