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所有人都咬定這個少年就是沈音俊,那么他確實可以通過挑戰自己,來保住沈家的開采權。
可問題是,岑鵬相當確信自己不是他的對手。
他如今正處于芒星期與登星期的交界處,在這個尷尬的位置停滯了將近一年。而當年他進入芒星期時才十八歲,可以說放眼北海四宗的所有年輕子弟里,他都是最優秀的那一個。
岑家為了培養他,讓他拜在了西州某一大能的門下,經過這幾年恩師的栽培,他年紀輕輕就要問鼎登星期這個大境界了,一時間風頭無二,誰也不看在眼里,一回家就想來找機會鏟除日漸失勢的沈家。
對于那個自小就與自己定了娃娃親的沈家三小姐沈音音,岑鵬雖然沒見過對方幾面,但是有關她的事情多多少少還是聽說了些的。
比如當年她十四歲時就為了個“貨物”不惜與沈家翻臉,聽說還付出了很大的代價,差點驚動了沈家的老祖,可惜最后也沒能保住那個賤民。
比如她年紀輕輕就成了第七研究所霍克里安的院長,還聽說她把霍克里安治理的井井有條,培養出的“貨物”質量是七個孤兒院里最高的。
再比如,大半年前因為她的嚴重失職,導致霍克里安內的四個孩子都逃了出去,其中有兩個還是上上品,這件事成為了岑郭云三家用來打壓沈家的重要把柄,將沈音音趕去了偏遠的天水城,每個四五年不可能回來。
然而沒想到的是,沈音音這狡猾的女人,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在半年不到的時間內就重新回到了七星島嶼。
即使如此,對方的資質也遠不如自己,充其量只是個不那么像花瓶的花瓶而已。
但是,眼前這個少年就不一樣。
他是個實打實的登星期武者,已經邁入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那一個境界。
只不過觀他的氣息浮動,就知道此人的功底并不深,但是這并不代表岑鵬就有機會。
僅僅看這人幾個簡單的動作,岑鵬就知道自己沒有什么勝算。
他更不敢有什么越級挑戰的念頭。
這也是恩師千叮嚀萬囑咐的,千萬不要因為一時的沖動,而讓自己付出巨大的代價。
所以,岑鵬只是走近了凌晏,沒有絲毫要對他動手的意思,只是傾身附在他耳邊說道:
“沈家已經失勢了,你又何苦要幫……”
他這話只有他們兩人能聽到,旁人只知道他們在嘀嘀咕咕,卻聽不清楚究竟在說些什么。
凌晏微微一笑,也輕聲道:
“難道要我幫你們才對?”
岑鵬深呼吸,語氣有些激動:
“若你肯,隨時都可以。”
“可惜啊。”凌晏的眼睛直直看著前方道:
“我沒這興趣。”
岑鵬臉色一變,沉著臉冷哼了一聲,拂袖而過。
他來到大殿中央,抬起頭看著沈子山語氣不善道:
“沈家主,我還會再來的。”
沈子山笑的瞇了瞇眼,絲毫不介意他這囂張的態度,緩聲道:
“無論何時,沈家都會歡迎。”
“呵。”岑鵬笑著搖了搖頭,經過沈音音身邊時還不忘開口道:
“三小姐,希望下一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你不要像今天這么沒用!”
沈音音表情不變,一動也不動,全然不把岑鵬放在眼中的樣子。
岑鵬自覺沒趣,可又不敢發作,畢竟凌晏就在一旁冷眼看著。